方致尧进家门时,方家父母正等着他,准备摸清他对苏菀的真实心意,见他脸色铁青,一脸冷冽,便知俩人刚刚吵完架。
方父方母默契地对视一眼,计划取消,回房睡觉。
方母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吐槽自家小儿子:“这家伙换女朋友就跟吃饭一样,刚才突然扮痴情人设,吓我一跳。”
方父附和道:“就说他积习难改,怎么可能专一。”
方母不高兴了:“你怎么这样说我儿子!”
方父无语凝噎,不都是你说了,我跟了一句吗。
方致尧这一夜辗转反侧,总算确定了这次真的丢了心,深陷爱的漩涡,虽然感觉危险,他却愿意投身滚滚红尘,陪着苏菀过一辈子。
他整夜翻看着唐仲礼抱着苏菀的照片,这才发现端倪,唐仲礼主动,苏菀处于被动,表情有些僵硬。唐仲礼这样的大敌当前,他居然和她起了内讧,方致尧觉得自己简直让嫉妒冲昏了头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方致尧便飞车赶到苏家报道,佣人开门:“羊城的外祖父生病入院,昨晚夜里一家人赶飞机去了那边。”
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开车回家,躺在床上,却依然萎靡不振,只得拨打了苏菀的手机。
很快接通,传来苏菀清脆的声音“致尧”,他一下子精神起来,如服食了解药。
“昨晚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他放下了一切骄傲。
苏菀怔住,她没想到方致尧会这么快消了气,主动跟自己道歉。
“我也有错,我以后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方致尧松了一口气,她的心在他这边。
“外祖父情况怎么样?”
“已经出了抢救室,手术很成功,我们还要呆几天,公司那边,我想请假一周。”
“要不要我过来?”方致尧迫切想要见到苏菀,一听到她说要请假一周,心都飞了出去。
“不用,”苏菀有些好笑,“这边人很多,你来了也帮不上忙。”
挂了电话,苏菀开门进去,病房如酒店套房般大,四周围都是人。
病房左侧坐着一位清瞿的太太,看着也就六十多岁,时髦精神,衣着考究。
对面的妇人虽然年龄上略占优势,但身材臃肿,面容憔悴。
她身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头发枯槁,胡子拉渣,眼眶深陷而晕黑,目光麻木空洞,神情冷漠地来了句:“老爷子一时半会死不了,走吧。”说完,他打着呵欠出了门。
妇人见儿子离开,一个人身单力薄,便也追着儿子出了病房。
两人一走,苏母便长长叹了口气。
刚才那俩人是外祖父的外室,中年男子是他的私生子。
外祖父虽然年轻时出国留过学,回国在一流大学任职教授,堪称高级知识分子,却依然摆脱不了南方人对儿子的势在必得。
外祖母因为难产留下心理阴影,不愿再怀孕生子。外祖父便顺理成章的在外保养了一位年轻的未婚小姐,为他诞下了期盼已久的儿子。
苏母幼时很是吃了一些苦头,她把父亲长久不归家的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因为自己只是个女儿,不是父亲念念不忘的儿子。少年时期,她总是闷闷不乐,夜里还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人遗弃。
外祖母也是出国留过洋的新女性,她有自己的事业,是一家大型医院的眼科专家,平时工作繁忙,对家庭的关注少了些。
外祖父东窗事发之后,外祖母当即决定离婚,可是她客家人的娘家坚决不允许自家女儿离婚,老人家更是放下狠话,她若是离婚,便和她脱离父女关系。
离婚之事,只能搁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