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沐浅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沐浅夏只记得永宸似乎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只不过自己突如其来的睡意致使自己还没听完永宸的话便睡着了,沐浅夏仔细回忆一番,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便也没有再纠结于此,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一天天的过去,每日约摸亥时永宸便会出现在沐浅夏的院中,虽然她一开始很是担惊受怕,但过了一段时间都是相安无事,她便不再担心。
她和永宸在一起时,一般都是她在讲话,将她以前有趣的过往,而永宸往往是一个倾听者,偶尔差几句话,除非沐浅夏一直追问他以前的事情时,他才会讲。
这日,沐浅夏觉得自己在离王府待了一段时间,而且顾离也一直没同自己说过皇兄的下落,便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出去和黎羽道个别,将事情讲清楚了。
戌时,沐浅夏简单地伪装了一番,趁顾离还在皇宫中时,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王府。
沐浅夏回到之前所在的客栈,发现客栈周围有许多眼线在监视着这客栈中的一举一动。
沐浅夏若无其事的回到那间属于她的屋子,将所有的伪装全部拆卸,然后敲响了隔壁的门。
“进来吧。”
现在天渐渐黑的早了,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躺在床上休息,可黎羽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即便天已经这么黑了,烛火也依旧点燃着,坐在书案后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案上摆着卜卦用的器皿,沐浅夏听说过一些,但是占卜之术却是并不通晓。
沐浅夏静了静,“天已经这么黑了,你怎么还没睡?可是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未处理?”
黎羽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等你。”
“你知道我今晚要回来?”沐浅夏奇怪道:“可是回来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晚会回来,这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
书案后的黎羽正对着她,似笑非笑的问,“如果我说,我每晚都在这儿等着你回来,你信吗?”
沐浅夏正色道:“黎羽,你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黎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做女人何必活得这么清醒,这么明白,有时候装装傻不是很彼此都很愉快么?”
然后,他又低低的继续说道,“晚膳之后我算了一卦,知道你今晚回来,所以我特意在这里等着咯。”
“这么神?”
“自然,我可不是大街上那些随处可见的神棍。”
“………”沐浅夏淡淡地问,“那你知道我此番回来是要做什么吗?”
黎羽轻轻的嗯了一声,道:“跟我告别的。”
沐浅夏微愣,也不知道黎羽他真的是算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眸光凝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莞尔道:“黎羽,谢谢你前些日子的救命之恩,我知道你为了将我救出来费尽心思,我也知道我现在回去就是浪费你的一番苦心,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回去。”
“是为了你皇兄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皇兄失踪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都认为皇兄早已葬身在那场漫天的大火中,自然不会联想到这个方向。
“我猜的。若是因为顾离,在他中毒之时,你早就回去了,而不是等到听我说顾离救了一名三四十左右的男子时而选择回去,而据我所知,你所认识的男子中,符合这个条件的,又让你颇为挂念、放心不下的只有你的皇兄,西楚的前任皇帝,顾辰景。小浅浅,我说的没错吧?”
“你说的没错,顾离所救之人正是我的皇兄,我还有许多的话相同皇兄讲,所以我不得不回去。”沐浅夏坦然道。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皇兄的下落,你还会跟我告别吗?”黎羽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沐浅夏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黎羽特别好脾气地又将自己刚刚讲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真的知道你皇兄的下落。”为了让沐浅夏相信自己所言非虚,黎羽还将那个地点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我皇兄明明是被顾离秘密派人看守的,你怎么可能知道?”沐浅夏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自然有我的办法。我监视顾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报仇,我可以说是把顾离了解的非常彻底,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对手。不过,这件事说来也是缘分,我手下的人在盯着顾离的暗卫时,偶然间发现了那个地方,那里到处都是看守的人,我手下的人便没敢继续跟上去,只远远的看了两眼,然后回来禀告了我,我虽然很是好奇,但顾离派着那么多人守着,我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打草惊蛇,于是,这件事便被我压下来了。知道你刚刚的一番话,让我瞬间联想到那个地方,便大胆猜测,那个地方看着的,正是你的皇兄。”
“你有几成把握能让我见到皇兄?”若是把握不大的话,她宁愿等顾离想带她去的时候再去,而不愿让黎羽因她而受伤。
“我们若是能拿到顾离腰间的玉佩的话,那我就会有十成的把握,若是没有的话,只有五成的把握。”
“好,我知道了,玉佩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沐浅夏沉声道。
“不管你事成与否,三日后辰时我们在城门外的小树林见。”黎羽正色道。
“好,我知道了,你最近几日行事小心一点,我来的路上见这个客栈外有不少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