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少贫嘴,既然我这么重要,你为什么躲着我。我及笄礼你不来,我写信给你你不回,每次我去找你你家的四个丫头都拦着我说你不在,我让我爹喊你过府饮酒你居然说身体有恙出不得门喝不得酒,你,你,你欺负人……”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下来。
苏子仲最见不得女子哭,连忙轻声哄着,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这位小姐哄得破涕为笑。一转身,周围的少女们都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苏子仲已经预感到接下来酒馆将变成一个大型泪战现场。
四周的少女们走到苏子仲身边,这个喊苏公子,那个叫子仲,也不说其他话,就抹眼泪,好似苏子仲干了什么又不认账一般。
苏子仲给这个赔礼道歉,给那个点头哈腰,无意间看见蒲草仍自顾自吃菜,伸出一只脚在桌下猛踢蒲草,不断张着嘴唇做着“救命”的口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我还算不上什么君子呢。蒲草当没看见,更损的是,把筷子往胳臂里一夹,一手端起桌上一盘菜跑去旁边的空桌,走之前还好心地对站着的少女们说,“来来来,这边坐,天热挤在一起容易中暑,我给你们挪挪位置。”
酒馆老板老刘和自家沽酒的二小子搬个条凳,抓了点咸豆和酱姜,边摇蒲扇边评头论足。
“爹,我要是苏公子该多少。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哭着喊着要往怀里钻,我睡着都会笑醒。”
“兔崽子,擦擦你的哈喇子,你这怂样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你以为你是苏公子啊。好好学着做生意,等你再大一点爹给你定一门好亲事。你瞧瞧苏公子,喜欢自己的女人多了,哪里有幸福?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做人呐,要像你爹看齐,有铺子有宅子有银子有一个听话的婆娘还有两个崽儿,爹就是洛陵成功男人的典范。”
“爹,你说的成功就是被娘罚跪酒坛子么?那我争取跟我哥商量让您二老绝后…….”
“混小子找打。”
老刘提起蒲扇就朝自家二小子的头上敲过去,二小子机灵,嗖的一下躲开,老刘坐得有些靠长凳的一头,儿子跑走以后,长凳猛的翘起,差点把老刘摔死。
苏子仲被少女们围着,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开口,只要和一个说话,必然会得罪另外一群。实在是逼不过,双手一句,嘴里大喊.“停停停,都是我苏子仲的错,辜负的各位小姐的厚爱,只是我即将回到大雪山,此生可能都不会回到中陆,我怕耽误了诸位小姐。”
苏子仲太不了解洛陵少女的心了,以为说回大雪山就能断了他们的念想。实际上,这句话喊完,少女们哭的更狠了,一个个指天指地要和苏子仲不离不弃。别说去大雪山,只要苏子仲同意,现在跳洛水殉情眼睛都不带眨的。
蒲草一听这哥们要回大雪山,好啊,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个忙我得帮啊。
蒲草想了一招,估计能把这位从莺莺燕燕中暂且拉出来,于是清清嗓子,又用指关节敲敲桌子,准备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嘚嘚”第一次敲,没回应。
“嘚嘚嘚”第二次加了点力道,手指有点疼了,众少女还是围着苏子仲。
“啪”蒲草用力一掌拍向桌子。
“嘶”蒲草咧嘴,这酒馆老板真是实在,桌子用这么厚的实木,一巴掌桌子纹丝不动,就是手心好疼。
这一巴掌终于有了效果,整个酒馆的人都看着蒲草。
“苏子仲,我看错你了,我们这次谈的可是事关大雪山的大事,你居然与一帮女人纠缠不清,在此白白误我的时间,我要与你绝交。”蒲草的嗓子可不小,他原本想着先吸引注意力,把苏子仲拖出来再一起脱身。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去大雪山就主动有人送上门,蒲草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苏子仲只以为蒲草是要救他,哪里知道其他的小九九,喊着“纪兄万万不可如此,都是子仲的错,子仲这就随你找个清静地方,各位小姐今日恕子仲不能多陪,下次一定登门赔罪。”眨巴这眼睛朝蒲草扑过来,抱住蒲草的肩膀悄悄说,“好兄弟,够意思。”
蒲草面对着一众少女,脸上保持着愤怒的表情,用牙齿挤出一句只有苏子仲听到的话。“也不看看我是谁。”
原本一切都按照设想的步骤发展,谁知道蒲草嘴又欠了一句,可捅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