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腾的站起身,打断了霍西城的话,她浑身发抖却浑然不知。
“你够了!少再装模作样,我根本没抖,我好得很!”喘了口气,她撑着抖个不停的身子,“用不着你虚伪的关心!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相信不过是因为你在找借口!你就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只有我死掉,拿命赔给你的顾若安,你才能放过我身边的人?我才能得到永远的平静?!”
霍西城察觉她有些不对,张口欲要说话。
他的冷漠装不下去了,眼中现出担忧,想要起身拉她,却被方亦可一把挥开。
她呼吸急促,神情痛不可当,“霍西城,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因为倒霉的能为你爱的女人***源,就活该被骗婚,被强/暴,在不肯捐肾之后,被你弃若敝履吗?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自己的器官,我凭什么不能决定把它留下来?就因为你们的欺骗和逼迫,我连最重视的学业也没能完成,只好流落街头,拿不到学历,找不到工作,甚至险些病死在阴暗的出租屋里……你要为顾若安报仇,可我的仇,又该找谁去报?!”
听她说起过去的事,霍西城眼里浮现沉重的痛色,“可儿,你听我说……”
“你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方亦可抄起桌上的手包,快步向门口走去。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提及往事,种种激烈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胸口仿佛要炸裂了一般疼痛。
可就在她的手将要触及门把手时,从背后伸出的一只强壮手臂猛的勒住她的腰。
方亦可惊呼一声,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却发现自己撞上了一具坚硬的身体。
霍西城从背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拳打脚踢,贴在她的耳边,灼热又痛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令她生出片片战栗,“可儿,可儿,你别这样说,我心里难受,是我的错,你向我报仇好不好?我说过的,我从来没爱过顾若安,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可儿,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方亦可挣扎着,斥责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我受够了……”
她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的哭了好一阵,才喃喃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王八蛋,你就是想拉我上床!”
霍西城一僵。
方亦可的话说出口,也察觉到异样,身子顿时跟着僵住了。
轻薄的礼服阻隔不了臀部的火热,那抵着自己的东西,不是霍西城的yù_wàng,又会是什么!
方亦可恨的咬牙,她脸上带着泪,脚下却半点没留情,抬起,再狠狠的踩下去。
霍西城疼的吸了口气,手不由的松了,她趁着这个机会,反手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开门就向外跑去,只留下一句从门缝里飘进来的轻语,“去死吧,老流氓!”
等霍西城再打开门看去,人早就没影了。
他摇头苦笑,捂着胸口用力喘息了几回。
慢慢退回小包厢,将身体扔到沙发上,他仰头靠向后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晚的可儿,很不对劲儿。
确切的说,是从他提到洛青川的私生子叫她妈妈时,她才突然脸色大变,神情格外激动起来。
正常的反应该是恼羞成怒,毕竟,她与洛青川没名没份,对方的孩子便称她妈妈……但可儿的表现,却远不是羞和恼两个字可以解读出来的。
她是怕,而且,怕的厉害。
可是她怕什么呢?
霍西城思来想去,也无法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点一点的回想着方亦可的表情,以及她那些言语,他心生灰暗。
他只知道洛青川曾帮了她,却不知道,她曾过得那么艰难!
险些病死在阴暗的出租屋……一想到她有过这样的经历,霍西城的心脏再次绞成一团。
他闭了闭眼睛,摸出手机来拨通了霍五的电话,“去查查方亦可这五年来的经历,要全部!”
霍五顿了数秒,有些为难的道,“近两年的好说,不过再之前的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些。”
“你尽快就是了,务必详尽。”顿了数秒,就在霍五想问他是不是就这些的时候,霍西城再度开口,“顺便再查查洛青川和他那个私生子的事。”
霍五一愣,不过,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职业道德!
“明白。”
……
霍西城和方亦可提前退离了宴会,所以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不多时,洛青川便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他后悔得很。
在公司加到一半的班,才听下属提起今天的晚宴,霍西城也会去。
他顿时明白了,亦可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主动来参加宴会,她分明就是寻机会来见那个男人的!
洛青川赶来的一路上,真是又气又急。
他有种很糟糕的预感,不禁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同意亦可来宴会的要求?他明知道的,集团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愧疚的很,又怎么会认为她能够始终旁观?!她一直都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肯定会向霍西城提出让他放过ck集团,可她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筹码!
洛青川难得失态的冲到宴会厅门口时,还在粗喘,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不得不稍稍慢下脚步,稳定过于急促的气息。但他的目光,已经望进大厅,四下搜索方亦可的影子。
这时,宴会厅门内的角落里突然传来窃窃私语声,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含糊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