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以为,被自己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拒绝,连报警的话都提到了,霍婉言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位霍夫人的执拗程度,又或者说,对方根本不接受拒绝!
等到隔天,她诧异的在进ck集团写字楼之前,就被拦了下来。
挡在她前方的是位约摸三十岁的女子,一身制服式套装,半长发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睛里却透出坚定。对方比她高了近一个头,站的笔直的身体相当挺拔,颇有种不输男子的风范。
方亦可一打照面,便知道这事若不解决,她是没办法安省的。
“方小姐,我家夫人有请。”女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却带着几分强硬。
方亦可思忖着,正准备应下,大门处却突然跑过来一名年轻的保安,“方秘书!”
她转头望去,小保安是相熟的,帮忙她叫过几次出租车,之后每天上下班若是遇到,她总会礼貌的打声招呼。眼下,对方跑的很急,脸上颇为严肃,到了近前,甚至警惕的看向拦下她的女人,低声问道,“方秘书,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叫老大出来吗?”
所谓老大,是保全部的部长,不过保全部的员工多是退伍兵或是学过拳脚的出身,不惯叫什么部长,一律称之为老大,说是显得亲切。
这事,方亦可还是听这姓常的小保安说的。
想着不禁一笑。
看来她的人缘还不错!
不过,她猜到这女子口中的夫人是谁,便是今天不随她走,她若日日找来也是麻烦,索性见一面,看看她要说什么,了结了便罢。
于是对小保安笑着颌首,“没事,这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只是好我不见有些惊讶。谢谢你了,小常,我会跟洛总请假的,你快回去工作吧,别耽搁了。”
听她这么说,小常才放了心,恢复了往日笑眯眯的模样。
也不吭声,只点点头,冲她挥手,才转身回去。
方亦可看向女子,“走吧,去见你家夫人。”
女子被晾了这么半晌,也不见态度有变化,恍如机器人,点头后便在前面带路。
车子停在路旁,方亦可上去之后,发现霍婉言并不在车上。
她挑了挑眉,腹诽对方真是架势摆得十足,大抵,见面的地方就是她昨天在电话里提到的酒店吧……
果不其然,车子停在了皇朝大酒店的门口。
女子下了车,帮她打开后门,她下来之后,司机很快将车子开走了。
一道进大厅,坐电梯上楼,最后停在了1606房门前。
看着门牌号,方亦可不禁想笑,再沉淀片刻,倒是没那么烦感了。或许,是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位霍婉言霍夫人分明象两个位面的人,所思所想,完全差异到已经让人气不起来的地步了。以至于,颇有些奇妙!
她是这么想,所以等带路的女子敲开门,带她进了房间的时候,她的唇边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这种表情被霍婉言看在眼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分明是对她赤果果的嘲笑啊!
是觉得有霍西城撑腰,她便拿她无可奈何,觉得她对付不了她,是吗?
若安去了,晓婉在床上奄奄一息,偏这个女人活的好好的,心中居然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还在幸灾乐祸,向她挑衅?!
霍婉言的目光若是能化作利刃,只怕方亦可立时便要横尸当场了!
但显然,不能,所以,方亦可站在这房间中央,俯视着不远处,端坐在沙发上的霍婉言,无视了她压根不理会自己的怠慢,反而觉得站着比坐着好,看面前这人的时候俯视比平视更能表现她的态度!
霍婉言目光深幽的打量着,五年不见,方亦可的变化自然是不小的,至少,比起当起在她面前的畏手畏脚,一身的小家子气,现在的她,显然大方许多,镇定许多。
可霍婉言并不觉得她这是因着自己的历练而成长,只想着是因为霍西城给她吃了定心丸。
她迟迟不开腔,方亦可有几分不耐烦了,她现在浪费的可是上班时间,虽然在车上给集团那边打电话请了假,可她为什么要为不喜欢的人消耗许多?
淡淡的开口,“霍夫人,您强硬的让人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我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有话您就直说吧。”
霍婉言呷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将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重新坐的端正,目光如刃,直视方亦可,“方小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想必,你应该从我儿子那里知道晓婉生病的事了。和她姐姐当年一样,是发了肾病。那个时候,你是同意了捐肾给若安的,却临阵脱逃,害得若安年纪轻轻便与我们天人永隔。做了错事,总要弥补一二,这是众所周知的,倘若你还有几分良心,就不该眼看着晓婉这孩子再步上若安的后尘。所以,我要带你去医院做配型检查,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顾晓婉?姐姐……顾若安?!这个消息让方亦可颇是吃了一惊,难道不是碰巧同姓,而是真的姐妹?
一时间,方亦可脑子有些乱。
不过,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霍婉言这番话上。
越想越怪,方亦可转而露出微妙的神情。
霍夫人自说自话的本领实在高超,听得她一愣一愣的,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曾答应了捐肾给顾若安,她倒知道?
诚然,她的确是想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