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粗重的喘息声,她忐忑极了。
脑子里闪过种种念头,但她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盼着吴信非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他不能……
瞄了眼桌上的木头凳子,她狠狠的咬了咬牙。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方亦可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难熬过。
不远处的喘息声夹着**声,越来越大,肆无忌惮。
她知道,并非吴信非想要如此,而是现在他,无法控制自己。
但她仍然听着。
她还是怕他突然失控,再将目标转向她。
尴尬,难堪。
还有对外面下药人的愤怒!
一定是那个被称作洪哥的人做的!
只是,他为什么突然施出这种古怪的手段……
方亦可一心二用,一边防备吴信非冲过来,一边不断的在脑海里思索这件事的起因。
从程氏夫妇认下她开始,再到现在,吴信非无意中被抓,不但被留下来,如今,还发生这样的事……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象是一颗颗珠子,而现在,她在脑子里用一根线,将它们全部串起来,她蓦然发现,这个人的目地,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而更大的倾向,是把她和霍西城分开。
像现在,水中下药,这应该算是终极手段了。
一旦她与吴信非都喝了这水,两人发生了关系。
那么,哪怕她再回去,见到霍西城,哪怕他们都努力不去在意,可是心里,必定会多了一根刺。
这根刺,或许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但也有可能,会随着某些矛盾的爆发,而被再度提起。
未来的事,很难说。
只是无论如何,这将是她人生中不光彩的一笔。
尽管,她并非自愿。
好狠毒!
想到这里,那个幕后指使人是谁,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了。
除了霍婉言,如此处心积虑要分开她与霍西城的,还会有谁呢?
方亦可没有预料中的意外。
大抵,是因为她早就想过这种可能。
而现在,不过是进一步证实而已。
但若说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她一直是怨恨的。
她厌恶霍婉言。
厌恶到哪怕她递出求和的信号,也拒不接受。
曾经的发生过的事,如果说霍西城有错,他也只是错在了开始,接近她的心思不纯,错在曾经对她床上暴力,可是后来,他们相爱以后,他从未骗过她,他说她从来没有爱慕过顾家女儿,他是真的与对方清清白白。
他爱她,所以不想再伤害她,暗暗的四处去寻找肾源,来弥补对方。
甚至,在她离开后,他以伤害自己的行为,来阻止她们。
可是霍婉言呢?
无论从最开始的同意儿子以婚姻作为诱饵,来牢牢的圈住她这个肾源的提供者,到后来,发现儿子真正爱上她,就把她偷偷骗到医院,甚至想骗上手术台,都证明了,霍婉言这个女人,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重视她的儿子。
她要的,不过是好友的恩情。
这恩情甚至惠泽了好友的女儿,她却丝毫没有顾虑儿子的想法。
就更不要说她这个跟霍家不相干的人了!
霍婉言,太自私!
一切一切的初衷,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上感到平衡,感到安慰,为此,她不惜牺牲儿子的爱情,甚至他的一生!
方亦可心里蔓延出悲伤。
她想念霍西城。
这个时候,她多想能抱着他,告诉他,她爱他!
……
远在c市,霍西城坐在办公桌前,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每晚都睡不了多久,就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全部都是他的可儿遭遇不幸的场景。
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也不敢睡了。
睁着眼睛到天亮。
然后再次投入寻找的行列。
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霍西城看着那些被手下递上来的资料,只觉得胸口痛不可挡。
他仿佛听到可儿在叫他!
她在大声呼唤他,去救她!
可是,他去不了,他不知道她在哪里!
无力感和浓重的痛苦席卷而来。
霍西城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