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简直要疯了!
这些粉丝准备集会示威的地点,正是吴信非所在的影视娱乐公司。他们在群里叫嚣着一定要让公司的高层给个说法,绝不能再任这些人象在网上一样保持沉默了!
这些人不知道,何曼曼可清楚的很。
公司方面之所以保持了沉默,可不是因为理亏,而是吴信然凭着交情,拜托对方这么做的。
否则,公司那边早就该喊冤了!
他们手里至今还拿着吴信非签下的没有完成的合同呢,现在这种情形,合同肯定无法执行了,赔钱能由吴信然来解决,可公司方面赔上的人情,就不是钱能计算的了!
这也得亏公司的老总是吴信然的朋友,大家都相熟。
对方也一直非常欣赏吴信非,为他出事了感到婉惜,这才能卖了这份情面,不打算追究下去。
可如果粉丝们继续折腾,难保公司的高层不会改变主意,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到时候,吴信非的形象肯定会被黑一波,实在于她的计划毫无益处!
何曼曼双手放在键盘上,手指如飞的打着字,委婉的劝说那些粉头,希望他们不要这样冲动。
可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用了。
就算粉头因为她的劝说有那么点退意,可通知都发下去了,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再反悔。
何曼曼只恨自己不是粉丝中的高层,根本没办法参与他们决定性的商讨会,以至于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颓然的收回手,抱着头**起来。
该怎么办才好啊?
实在不行……恐怕,只能去向吴信然求助了……
她咬了咬牙,瞪着手机,终于下定决定还是打个电话吧!
粉丝示威的计划就定在后天一早,现在告诉吴信然,他好歹还有时间从中斡旋,再晚了,黄花菜都凉了,就真没办法挽回了!
就在她下定决心拿起手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拨通,吴信然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了!
何曼曼有些懵,更有些心虚,她忐忑的接起电话,就听那边传来一道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曼曼,你来家里一趟吧,现在。我爸妈知道信非的事了……”
他用力吸了口气,仿佛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力气继续说下去。
“我爸昨天看到网上的消息,当时就晕倒了,醒过来在医院观察了一晚,今天他坚持要出院。现在我们都在家里。我爸现在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过来帮忙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听到这个糟糕的消息,何曼曼愣了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等到电话那边又叫她的名字时,眼睛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我,我现在就去……”
哽咽着说了这么一句,就向外冲去。
知道自己这状态根本没办法开车,她直接叫了车赶到吴家。
大伯靠坐在沙发上,脸色憔悴,头上的白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好似一齐变多了。
对于穿着和仪态都比较讲究的老人家,如今穿着有些皱巴巴的家居服,整个人靠坐在那里,以前的精气神都没了。
大伯母则是干脆没有出现,只有吴信非坐在旁边。
不过大伯明显不怎么答理他,态度冷淡得很。
何曼曼一进去,眼泪就再次不由自主的纷纷落下来,她跟大伯一家向来亲近,尤其是大伯,对她来说,大伯不仅是大伯,还是老师,这种时候,她更是又伤心又难过又委屈,伏在沙发边上就哭起来。
吴老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轻抚上她的头发。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动作温和,这让何曼曼心里好过许多。
接着,不等吴老问,她就把自己做的事和盘托出了,“……是我在网上爆的料,我就是不甘心信非他这么年轻要坐牢,我想,也许这样可以让霍西城和亦可放弃。可是没有想到弄到最后越来越乱,我根本控制不住了。现在那些粉丝们都闹着要去信非的公司示威,还定了时间地点,约定所有人都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伯,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吴老没有立刻跟她说话,而是让吴信然去拿了块温毛巾出来,递给何曼曼,安抚下她激动的情绪,这才缓缓开了口,“曼曼啊,虽然你随了你母亲的姓,可是说到底,你也是我们吴家的女儿。我们吴家一向家风清正,老老实实作人,从来不玩花样。当年,你哥说不学画了,要跟我学心理学,你知道我为什么反而拒绝他了吗?”
何曼曼擦干净了脸,象学生时代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
听到这话,她脸上现出浓浓的羞愧,“您说他的性格不合适做这行。”
吴老颌首,“没错,他对外太过圆滑,对内又太过软弱,所以我说他这种性子根本不适合作心理医生。你要好一些,遇事能够坚持自我,本性也够开朗,不容易为外物所惑。我看来看去,咱们这家里也只有你,能把我的衣钵继续下去了。可是,我却料错了一件事。你太过重情,遇到信非这个事情之后,你的理智全部被亲情所蒙蔽,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失了分寸!”
何曼曼垂下头,无言以对。
脑子里的种种混乱和迷茫,象是被人当头一棒,顿时将那些迷雾都驱散开了似的。
再回想前些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
先是去找方亦可逼迫她这个受害人,然后又在网上兴风作浪,搅风搅雨!
如果她不在网上大肆爆料,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