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苏家和百里家之间的阵法,不是现在这样的,那一天,我外出有事,百里烈找到了我,他让我从阿泽那里骗来主人的信物,我不同意,他便要我死,我并不怕他,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又给我泣魂,让我给阿泽服下,二十年后才会毒发,若我这么做了,他就不逼我骗取信物,也不会给我让我毒发,我同意了,后来我想,他是觉得自己有把握在二十年内偷走信物吧。”
“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苏府早就有了百里家的奸细,若我没有给阿泽服下泣魂,他便杀了我,并找机会给阿泽下更毒的药,我那时已经知道他与医谷有了交易,所以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我,必须要给阿泽下药。”
“我回了苏府,在到了房间后,房顶上有人故意弄出响声,所以我知道,百里烈在苏府的确有人,而且武功还在我之上,甚至在阿泽之上,我倒了两杯茶,泣魂在其中一杯,而我把雪蜇草磨成了粉,放在另一杯茶中,阿泽回来后,我给他喝下的是带雪蜇草的,我喝下的,是泣魂,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泣魂太霸道,根本不会允许我的体内有其他的毒。”
“言。”苏泽握紧了拳,脸色有些苍白,从未想过,那泣魂,是他眼睁睁看着她喝下的。
百里言温柔地看着苏泽,然后拉起苏小羽的手,继续说道,“没过几天,大夫说我怀孕了,我正打算告诉你,那帮我看病的大夫便死在了我的眼前,他的尸体上还留有一封信,是百里烈写给我的,他说,若我三日之内拿不到信物,我和我的孩子都会保不住。”
“我的武功的确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还有很多老人,都在我之上,阿泽有能力自保,但加上我,就只有束手就擒,所以我选择离开,那样你就再无后顾之忧。”
苏泽听着这一字一句,心如刀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原来如此,小羽说的没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言。
“百里家的人一直在跟踪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甩掉他们,并且让他们以为我的孩子已经流掉了,我在苏青远身边五年,不管面对什么都不曾使用武功,怕的就是暴露了行踪,却没想到,你比他们更先找到我。”
“羽儿才十岁,她怎么离得开我,我吵着要离开,就是想回去保护她,可我不能告诉你,我怕那个奸细先知道,在你找到羽儿之前,就先抓了她。”
“那时候我一心想着羽儿,根本没有注意到为什么百里烈没有再来找我,直到我怀了念念,我才知道你这十年进步有多大,你练成了大半的秘技,甚至超出公公很多,你动用了秘技封锁了百里家,让他们再无法踏入苏家的地盘,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敢生下念念。”
“阿泽,对不起,我折磨了你十八年;羽儿,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漂泊了八年……”
说到此处,百里言早已泣不成声,压抑在心中十八年的苦楚终于吐出,沉重的心情豁然一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够强,不够聪明,才让你生生苦了这么久。”苏泽眼眶湿润,若非心智坚强,早就崩溃地大哭出来,他私心里以为自己是最委屈的,岂知言为他独自吞了那么多苦水。
苏小羽看着相拥的父母,突然讽刺地笑了出来,眼里浓浓的恨意,吓了众人一跳。
“羽儿,你怎么了?”百里言心一紧,慌乱地问道。
苏小羽对着百里言摇了摇头,只是笑得更加讽刺,眼里染上迷茫,“权势,又是因为权势……”
以前是师傅,现在又是娘亲,以后呢?以后还会有谁?
“小羽,你别这样,是爹没用,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苏泽见她好像是魔怔了,惊出一声冷汗,紧张地说道。
苏小羽不理会他,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后面的床柱上,脸上的表情渐渐沉淀,直至变得冷漠,而那双墨色的眸子,也在这时候染上血色,凝聚起浓浓的嗜血,赤眸冷冷看向书房的屋顶。
白术和司千橙暗叫一声糟糕,白术更是将全部内力凝聚在掌心,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小羽要是发火想杀人,自然不会杀他们,但她盛怒之中的功力可是会大涨,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笛音戛然而止,司千焕缓缓放下竹笛,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小羽,见她眼里的嗜血之气越来越浓,幽幽地叹了口气,“羽儿,冷静。”
苏小羽冷冷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突然起身就要往外冲。
司千焕微微眯起眼,伸手把她拉住,对着百里言喝苏泽温和一笑,强行把她拉出囚室,顺手放下帘子,把袖子里的小白丢在帘子下,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小白鄙视地瞪他,然后双手插着腰,帮着司千焕守门,臭男人肯定又要欺负小羽了,它可怜的小羽!
念念今天睡的早了些,所以小白一直呆在司千焕的袖子里。
沉重的煞气消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羽儿这是怎么了?”百里言满脸担忧,问着白术。
“伯母,你也知道小羽练的是血瞳诀,戾气太重,怒极的时候容易失控。”白术解释道,当然,能让她失控的人不多,一个白藜,一个百里言,一个曲吟。
百里言一听,担忧又心疼,“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