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焕和白术快马加鞭用比昨天还快上许多的速度赶回了苏府,牵着马来到马厩。
司千焕刚栓好马,腹部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利刃刺穿,脸色大变,温和的笑意尽褪,转身就往珞羽阁的方向飞去,着急得几乎发狂。
白术也沉下脸,顾不上马匹,迅速飞身跟了上去。
珞羽阁中。
苏小羽把苏念羽推到苏泽怀里,软软地靠在了床柱上,错愕又痛苦地看着苏泽怀中面无表情的苏念羽和他手里拿着的染血的匕首,伸手按住自己腹部的伤口,不忘点穴止血,却止不住不停流出的血。
怪不得,怪不得念念与昨天毒发时的痛苦不一样,因为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师傅说过,给她致命伤的,只会是她最亲近的人,现在看来,真的没有错。
“苏念羽,你干什么!”苏泽震惊地看着苏小羽的伤口,气急之下差点要掐死苏念羽,可他根本就下不了手,只能将他打晕,放在了床上。
司千橙也被这一变故吓了一大跳,但她反应很快,迅速上前帮苏小羽捂住泄,看着她身上的血,急红了眼,“小羽,药呢?药在哪?”
“药、啊……在我房、间……”苏小羽艰难地说着,拼命忍受着腹部的剧痛,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过去的苏念羽,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不准它流出来。
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念念手法准,他这一刀,刺的正中最痛流血最多的一处,要不了她整条命,半条也得去了。
“小羽你撑住,我立刻去给你拿药。”苏泽急红了眼,快速朝门外跑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堂堂一个苏家家主也能狼狈至此。
苏小羽看着苏泽这样,眼角有些湿润,这个是她父亲的男人,是真的对她很好。
而他刚跑到门口,就见一道身影迅速地掠过他身边。
司千橙见了来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正想把位置让给他,却听得苏小羽一声痛呼,当下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动。
“羽儿。”司千焕颤声唤道,目光从她苍白的脸色,再到她腹部刺眼的大片血红,琥珀色的眼里瞬间溢满的暴戾,几乎搅乱了房间里的空气,目光落在握着匕首昏迷过去的念念身上,眼里的杀意几乎喷涌。
“焕,你来了。”苏小羽无力地呢喃,微微张开一条缝的眼将司千焕的动作看尽,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心安的笑容,让她看上去更凄楚。
司千焕的戾气一收,心疼地抚上她苍白的脸,慌乱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半眯着的眼蒙上雾气,腹部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的女人受这多大的苦,轻轻抓住她的手,将真气输入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白术,你快去隔壁看看,伯伯可能找不到疗伤药。”司千橙见白术也赶了过来,着急地喊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
“药?叫大夫!”白术算是最冷静的,也被气疯了,这种伤,随便找点药就能治?赶紧转身,跑出门去,要找大夫,却撞见了端着早膳来的百里言。
“白术,出什么事了?”百里言抓住他,着急问道。
“伯母,小羽受了重伤,我去找大夫。”白术要挣开她的手,却被她冷声喝住,“我懂医。”说完,丢下盘子就朝苏念羽的房间冲去,她的医术也算是百里家最好的,虽然没有医谷的那么神。
百里言看着自己女儿浑身是血的样子,脑中嗡嗡地想着,没有多问,沉声说道,“快把她放平。”
司千橙第一次听见百里言这么冰冷的语气,身子一颤,就照她的话去做,却听见苏小羽的痛哼,不敢继续。
“痛也要把她放平!”百里言又何尝不心痛,但女儿再痛也比丢了小命来的好。
司千橙一咬牙,身子撤开,与司千焕合力,把她摆放在床上,让她躺平。
“好疼……”一个是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最爱的母亲,苏小羽在他们面前,坚强早就瓦解,低吟出来。
司千焕脸色随着她一起苍白,心疼地看着她,声音比她还颤抖,“小东西,没事的,我陪着你,不疼。”
苏小羽委屈地看着他,瘪了瘪嘴。
“欣,继续输真气,护住她心脉。”百里言见司千焕咬松手,立刻说道。
司千焕点了点头,强自镇定,保证真气不断。
“羽儿,听娘说,一会儿会很疼,你要忍住。”百里言逼回眼泪,柔声说道,见她笑着点点头,心更疼,白术早就去隔壁帮苏泽找药箱,现在已经把药箱拿来了。
百里言慢慢解开她的衣服,到里衣的时候,那衣服紧紧贴着她的伤口,她一咬牙,一口气将那层衣服掀开,露出衣下可怖的伤口。
“唔!”苏小羽闷哼,习惯性地隐忍,让司千焕的心揪成一团。
百里言再也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直直朝她的伤口落去,正好被一只大手接住。
司千焕接住泪水,就收回了手,眼神示意百里言继续,小东西已经够痛了,若再加一滴泪,会更痛。
不等百里言开口,白术已经端着清水走了进来。
在司千橙的帮助下,百里言动作迅速地帮苏小羽清理着伤口,期间她除了一声闷哼,再无其他痛呼。
司千焕自虐一般地看着她的伤口和她流出的鲜血,任自己的心被凌迟,想要跟她一起痛。
“焕,别看了,心好疼。”苏小羽的心传来疼痛,见司千焕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眼里泛起柔光,轻声说道,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