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有了谢姑娘这句话,今后若皇上再问起,我回答的时候也不会心虚。”
“三公子真会说笑。”
佩儿这会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着一小碟点心,叶怀瑜见状不由问她:“就要摆午饭了,谢姑娘可还有胃口吃饭?”
谢琬琰含笑看了眼佩儿,语气里带了些许揶揄,回道:“这回是公子误会奴家了,奴家近来在做减食,这一小蝶就是奴家的午饭了。”
“做什么要减食?”
谢琬琰略作羞赧道:“奴家前几日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好不滋润,也委实长了不少的肉,奴家若是再不控制一番,怕是日后再与公子相见,公子要问奴家‘你是何人’了!”
叶怀瑜眼瞧着谢琬琰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其实是佩服的。
都瘦成这样了还说自己胖,也是个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之人。
像他的丑妻就不一样了,从来都信奉吃是王道,不做什么也断不能不吃饭,且还得多吃,吃完主食还得来几碟点心就着茶一路溜下去才算是满意。
他就觉得挺好,能吃是福。
说起来,他在外头与别的女人说了这许久的话,他的丑妻缘何还不出来给他甩个冷脸让他进屋?
兀自出神之际,谢琬琰见他不说走也不说不走,迟疑一下,问道:“公子可是要跟奴家一同用午饭?”
叶怀瑜回神,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之后,抬头看了看那碟子里可怜兮兮的三块糕。
算了,一点也不下饭。
“不用,我就不打扰谢姑娘吃饭了,”叶怀瑜道,“姑娘请便。”
谢琬琰没再坚持,微微俯身后便带着婢女往厢房里飘了。
叶怀瑜将手里的薄册子放进袖口中,转身往主屋走去。
谢琬琰在开门之际偏头看了眼他,目光微微凝住一瞬,而后推门进去。
叶怀瑜在前厅中没看见程静翕,转到屏风后,便瞧见了以书遮面的人正躺在榻上,好像已然熟睡许久。
他俩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坐下来说一会话了,即便有交谈也只是“吃饭了”,要不就是“睡觉了”,再不就是“别打扰我看书”。
想不到他将谢琬琰带回来,倒是将她看书的习惯给培养了出来。
她之前何时肯老老实实坐下来看一页书?这会竟一看看一天,一天一本书,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日估计她就能以假乱真的充当一回学识渊博的大才女,兴许去跟那些赶考的考生在一处考试,都能出类拔萃地拿个状元回来!
叶怀瑜在心中边唾弃她边想着等会该如何让两人之间的谈话不僵住的措辞,竟没发现程静翕是在装睡的,以至于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盖着的书拿开时,毫无防备地与她看了个对眼。
大眼瞪着小眼,叶怀瑜先前想了满脑子的话语一瞬间像是被人抡起了棒子,咣咣几下就砸了个细碎。
出口都成不了章了。
“殿下没睡?”他直眉楞眼地问。
程静翕想说“有你和你的谢姑娘在我窗下叨叨个没完没了,本殿下上哪睡觉去”,可这样的话却略显得她一点也不大度十分的小心眼,还会显得她醋意大发容不得院中有其他女人,其实她本就是这样的,只是眼下她与他的这种情况,却断不能叫他知道了去!
“刚醒。”程静翕惜字如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