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恒尾随她上了楼,见她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来,紧接着她整理了背包,推门而入。
“小妈咪,你来了?”稚嫩的童音在病房里响起。
我勒个擦小妈咪?裴子恒风中凌乱——他以为她是个雏儿,结果她居然都当妈了,这真是好大一个卧槽!
他有生之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找一个不是雏儿的小妞儿,所以现在他应该要做的是——离开?
“童童今天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护士阿姨的话呀?”gisa清清亮亮的声音在虚掩的房门内响起,透着宠溺和开心。
裴子恒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过她的情绪里能有“开心”这个词。
于是他收住准备迈下二楼的脚步,鬼使神差的,站在门口听着病房内的动静。
病房里的童声听上去很稚嫩,裴子恒估计这小宝贝也仅仅是4、5岁而已,听不出男生女生,孝子说话很可爱,一直叫giisa也难得一笑。
他透过观察窗小心翼翼朝内观看,gisa正坐在床边陪孝子看画书,孝子秃头,戴着一顶小帽子,乖巧倚在她身边。
她嘴角扬起漂亮又温柔的弧度,敛去一身戒备,她的瞳眸很漂亮,虽然是化了烟熏,却一点都不会让人反感,反而更显得那双深邃眼眸漆黑晶亮,像是坠落的星辰。
那星辰闪着光,她也笑意盈盈,指着书上的字给旁边幸伙看,幸伙于是很开心,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裴子恒看得呆了,他想了想自己做后爸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不过那个小屁孩看上去倒是蛮可爱,自己倒也不会很不情愿。
“先生,你——”肖士过来查房,看到门口立了一人差一点撞在他身上,忙惊慌失措地发问。
裴子恒垂下头看了一眼,肖士立刻春心萌动好帅好帅好帅的男人!
他俊眉一皱,病房里的gisa却已经是有了反应,她一阵风似的便从房间里往外走,裴子恒听到动静,立刻甩了个飞吻给肖士,趁她愣在原地的时候一个箭步窜上了楼,站在拐角处。
“谁在那?”gisa追了出来。
肖士傻呆呆站在门口。
“刚刚这里有人来过么?”gisa的声音很警惕。
“下楼了……”肖士大脑一片空白,冷不防嘴唇先于大脑做出回答。
gisa立刻追了下去。
裴子恒心里觉得这肖士好笑,他从三楼窗户往下看,gisa站在楼下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找到,遂又折返回来,重新回到房间里去。
于是他大大咧咧走下楼梯,在护士站找到刚刚那么那名肖士,敲了敲她桌子,绅士地问:“秀,帮个忙好吗?”
“什么忙?”肖士的脸又红了。
“刚刚那孝子得了什么病?”裴子恒隐约觉得那孝得了癌症。
“这……”肖士很为难,“按照医院要求,非病人家属是不能得知本院病人患病情况的。”
“哦?那你们院长是谁?麻烦把这个交给他。”裴子恒将自己的烫金名片递上。
肖伦比亚大学心理学博士”,他姓裴,叫裴子恒啊……
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博士了?肖士眼中充满浓浓的崇敬之情,裴子恒心里得意,彬彬有礼地问:“那么,我可以知道了?”
“不好意思,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肖士十分坚持原则,美色当前依旧不为所动。
裴子恒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肖士翩跹身影款步走向院长办公室,5分钟后肖士回来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道:“我们院长不在。”
“哦?”裴子恒脸上写满失落,“太遗憾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肖士咬咬牙,“那位病人是我们院最小的小布了,很可爱,不过她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裴子恒皱皱眉头,这个医院看上去又普通又简单,不会是治疗白血病的最佳选择,所以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gisa她——缺钱?
“病情怎么样?”
“不容乐观。”肖士很遗憾,“其实我们这里并不算治疗白血病的最好医院,所以很可惜,目前维持常规治疗是可以的,但是想要骨髓移植并不可能。幸伙前不久才在死亡线上挣扎过一回。”
“哦。”裴子恒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那个短发女人和幸伙是什么关系?母子?”过了片刻,他追问道。
“没有血缘关系。”肖士了然,“您是因为gisa来的?”
裴子恒没回答,没有血缘关系这说法倒是让他觉得很意外,那么gisa干嘛要来这里?
“我刚刚听到那孩子叫她‘小妈咪’。”
“是gisa秀让她那么叫的。”肖士解释,“蓉蓉没有爸妈,送她来到这里的人就是gisa秀,我觉得蓉蓉可能是福利院的孝子,没有人管,这么长时间照顾她的一直都只有gisa秀一个人。”
“是么。”裴子恒有点动容,他沉默半晌问道,“治疗费用——是多少?”
“这个真的不能告诉您了。”肖士抱歉地笑笑,“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要喝一杯咖啡么?”
“不用了。非常感谢。”裴子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胸针,“送你,一点小礼物请不要介意,请帮我好好照顾那孩子,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这……”肖士面红耳赤,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
“不用客气,帮了我的忙总该得到一些回报,算不上贿赂。”裴子恒潇洒地笑笑。
肖士目送他出了护士室,再度经过那病房时,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