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中微讶,当时她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们是情侣。
“算是吧。”张小疯说,“不过我和我姐不是一个妈。”
急雨闻言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张小疯见她这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反而觉得她很值得信赖,话就多了起来:“其实关系一点也不复杂。我姐的妈妈在我姐还在襁褓里时,就因为‘子痫’去世了。我姐两岁的时候,我爸妈结婚了,过了一年后有了我。”
“罗望淮是她亲表弟,却不是我亲表哥。”张小疯说,“关键吧小时候和我打架,还没打过我。”
急雨抿了嘴笑,“你要不要现在再试试?”
“现在野蛮也该往文明进化了。”张小疯说,“拼智商,谁要和他斗武?”
“嗯,有道理。”急雨道,“对了,他今年考的怎么样?”
“呵。”张小疯冷笑一声,“就考在家门口。”
“复旦?交大?”急雨问,“家门口怎么了,满分660的情况下,要考550分才能进211,你觉得很容易不成?”
“咦,你怎么这么了解n市的分制?”张小疯问。
急雨不说话。
“是翟逸告诉你的吧?”张小疯的笑容诡异起来,“你和他怎么样了?”说着,还挑挑眉。
“我和他能怎么样。”急雨说。因为是张小疯,她才又补充道,“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什么一类人两类人的。”张小疯不满,“达尔文说了,几百年前大家都是一脸毛的猴子。”
急雨吃完了,放下勺子。“你要不要喝饮料,我去买?”
“我不喝。”张小疯拉她回来坐下,“少岔开话题,你们……怎么样了?”
急雨很奇怪:“你干嘛这么关心这个事?”
“我可是你们的红娘啊……”张小疯冲口而出。
“什么?”急雨疑惑地看着她。
张小疯这会儿倒紧紧闭上了嘴巴。
“你不说,我也知道。”急雨说,“上次来医院的人在我床头留下笔记本的人,不是你吧?”
张小疯蓦地睁大了眼睛,身子不禁前伸,随后神情又放松下来,慢慢靠回到座位上,“喂,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抄的笔记。我的字迹哎!”
“两份笔记不一样。”急雨轻轻道,“你的另一份笔记上,是翟逸的笔迹。”她认识。
张小疯看着她,终于承认了:“是的。他把自己的三科笔记统统抄了一份,来找我,我以为他是让我转交给你。谁知道他却提出,让我留用他那一份……”张小疯喟叹,“做好事还不留名,除了雷锋伯伯,我没见过第二个了。”
急雨抿着嘴唇。
“当时把我给感动得不行。”张小疯“啧啧”道,“如果这都不叫爱,我还有什么好悲哀。”
“你和翟逸怎么会认识?”急雨说,“因为罗望淮?”在学校里她从来没见过张小疯和翟逸有什么往来。如果是很亲密的朋友关系,翟逸的生日会不可能不请她。
不对。翟逸的生日会是由翟母张罗的……正当急雨思绪纷乱之际,张小疯开了口:“是啊。就因为罗望淮。”
“上次罗望淮突然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的,谁知道他回答说‘是来找发小的’。我就问他,你发小不是都在n市么?这里哪来的你的发小?他就把‘翟逸’的名字报上来了。我就说翟逸嘛,在高三(4)班。这里是高二,你走错教室了。”张小疯笑笑,欲盖弥彰地补了句,“翟逸也是校榜上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呢。”
“是什么时候的事?”急雨问,“罗望淮来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
“去年什么时候?”
“九月底吧,不对,是十月中。”张小疯眼光有些躲躲闪闪,“我不记得了。”
“是10月17号。”急雨抬眼望向她,“对不对?”
张不疯期期艾艾,“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那一天可是你的生日。”急雨浅浅一笑,“你怎么会不记得?”
见张小疯杏目圆瞪,急雨补充道:“有一次我去办公室,无意间看到过你的学生登记表。”
“然后你就记住了?”张小疯难以置信,赞叹道:“你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可以去当特工。”
急雨笑而不语。其实她之所以能把日期记得那么具体,是因为那一天差一点成了她的忌日。
就是在那一天,她差点跳进了古运河。也是在那一天,她和陈羽尧的命运重新牢牢拴在一起,再也难分难离。
可是始终有一处存疑。她里发现的那笔钱是谁给的?
她问过陈羽尧,问过念珠,均没有得到结果。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人有可能是翟逸呢?
是了。因为前一天翟逸晚自习之前跟她坐在操场上交谈。她认定了他没有这个行动时间。
而且翟逸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让她住到翟家去,接受他们的照顾。少年一颗赤诚的心,如同水晶般通透美好,却也显得思想不够成熟。
于是乎,急雨从来没有想过,交谈只是假相,真正要掩盖的是要给她的那笔钱。
如果当面给,他知道急雨一定不会要。
想到这里,她不由红了眼眶。“原来那笔钱,是罗望里的。”
张小疯一愣,随后讪讪然移开目光,“不会吧,他干嘛要给你钱?”
急雨倒反问她,“为什么我问起你那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你却只字不提罗望淮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