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问及急雨接下来的暑假安排,急雨反问她有什么好提议。
念珠笑着道:“‘一起向西去大理’,要不要?”
急雨知道,肯定是中了郝云的那首《去大理》的毒。
民谣在学习民乐的科班生看来是颇存争议的。念珠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手只有周杰伦。
但是看了一部《心花怒放》之后,念珠便不这么想了。《去大理》在她手机里单曲循环了好久,还在qq空间里设置为背景音乐,更是没少推荐急雨去听。
这几年开始扑天盖地的宣传“净化心灵之旅”,地点直指云南西藏。
说是每个人都应该开展一段找到自己生命意义的旅行。
“猫空”的主题之一就是“旅行”,念珠是它的资深粉,自然也格外认同这个观点。
而急雨则并不感冒。
尽管她同样喜欢“猫空”。但她喜欢的,是咖啡和呆在里面的惬意时光。
看似趋同,实则相异。
“如果问我,想去什么地方,我想……是海南。”急雨说。
陈羽尧答应会带她去看另一个“公孙桔”的。
“哪有夏天去海南的?”念珠说,“都是冬天度假才去的,要避暑当然要去昆明啊。”
得,说来说去,还是云南。
“去不去嘛?”念珠说,“我保证,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我请你去,好不好?”
“不好。”急雨拒绝了她。
两个女孩子去云南,她总觉得不安全。要是她自己倒也罢了,念珠有时候是有点小任性的,虽然没有恶意,但是难保会出什么乱子。急雨没把自己一定能劝住她。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始终怀有一抹担忧。
那件事情之后,刚开始念珠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有时候要到后半夜才能勉强睡一会儿。
所以她总是会在夜里打电话给急雨,突然有一天,她中断了几乎要成为习惯的深夜通话。
念珠告诉自己是开了利于安定的药物,说白了,就是安眠药。急雨怕她久而久之产生药物依赖,屡屡劝她停药。
念珠对她说:“夜不能寐,白天也没有精神,再这样下去别说s大,我能不能坚持到高考都是个问题。而且我总是半夜骚扰你,对你也是一种连累。”
急雨气结,“跟我说什么连累——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她,念珠根本不会认识司徒阙。
“怎么会呢。”念珠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呢。”
再后来,急雨见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有些话也就按下不表。
可她总觉得念珠还没有从那件事里完全走出来。但念珠不提,急雨自然不会主动去触碰。她怕就怕念珠是伤口从未真正痊愈,在内里溃烂发炎,每到独自一人的时候便陷入这种痛苦无法自拔。
那种滋味她知道。憋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溃。所幸是她崩溃的时候,陈羽尧及时赶到认领了她,从那一天,过去的伤疤被慢慢治愈。
傍晚时分,陈羽尧带她去吃牛排。
“干杯!”他举起红酒杯,跟急雨碰杯。
急雨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有点不满:“为什么我的是橙汁?”
“你还没有成年。”陈羽尧说,“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那冬酿酒不是酒吗?”急雨说,“冬至夜等不到你,我一个人喝光那一大瓶。”
事实上,冬酿酒的度数并不高。一大瓶慢慢啜饮,最后人也就是微醺。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陈羽尧放下酒杯,拿起刀叉正准备切牛排,听到急雨这么说,便作势要敲她,“不知跟谁学的,还借酒浇愁。”
去年的年三十也是。等不到他,就自己先吃先睡好了。还自斟自酌,喝到半醉。
他在心里“哼”了一声,明明酒量就很一般。
“冬至夜——我看到你了。”急雨一边学着陈羽尧的样子认真的切着牛排,一边说着话,“晚自习回去时,我在道前街我看到了你。”
陈羽尧的刀切透牛排,划在盘子发出“嗞啦”一声响。过了片刻,他方淡淡回应道:“哦。”
“你这么快把念念姐给忘了?”急雨问。
陈羽尧不说话。
“她还没有念念姐漂亮。”急雨顿了顿,“我觉得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嗯,有一点点书卷气的……美女。”急雨说。
陈羽尧挑了挑眉。“你觉得她不是?”
“唔,她不是。”急雨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随后补充道,“念念姐那样的,称得上是‘秀外慧中’。”
“你老提她干嘛呀?”陈羽尧终于不耐烦了。
“因为你的女朋友中,我觉得她最好。”急雨说。
陈羽尧冷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道:“最好?你见过我几个女朋友,凭什么说她‘最’好?”
“见过三个。”急雨说,“‘三’即为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的女朋友远远不止这三个类型,简直五花八门,除了漂亮是共性,个性各不相同?”
陈羽尧又啜饮了一口红酒,“五花八门是有点夸张了。”
虽不近,亦不远矣。急雨撇撇嘴。她继续切着牛排,过了片刻,她问:“你喜欢她什么?”
“谁?”陈羽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的……她。”
“舅舅挺喜欢她的。”陈羽尧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还有呢?”急雨没想到他会真的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