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刘星敲击半晌,无人理会;
幸得,门未上锁,他们决定不请自入。
矮小陈旧的城堡内,空空荡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大厅内,狼藉不堪,乱七八糟堆满各种,铸甲的材料和药材;
其间,夹杂,不少装酒的空瓶罐。
都说,牧力的房间,不堪入目;
这醉大师的地盘儿,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锈味、酒糟味、药材味、碳火味??????相互混杂的恶心感,难以形容。
比心怡跨步间,只能用手捂嘴,以减少刺鼻气味的吸入。
“呼???????”
如雷鼾声,由楼道口传出。
两人应声瞧之。
入城堡上层的螺旋梯步上,一中年男子,歪身斜卧;
蓬松的乱发,夹杂几缕白丝;
将瘦削的脸颊,掩去大半,让人看不清,其真实长相。
破烂的衣衫,似乎很久都没有清洗过。
从左手滑落的陶罐,由梯步滚落而下;
酒水洒满台阶。
看这造型,其身份,再清楚不过。
“醉大师??????”
刘星将他搀扶至,楼上的躺椅,连声呼喊,仍旧是人事不省。
比心怡则不敢靠得太近,她受不了,那难闻的酒气。
只在城堡内快速搜寻,希望能找到,刘星的战甲。
最终是一无所获。
“还真是名副其实。刘星弟弟,这可怎么办?”
比心怡看着,醉如烂泥的醉大师,一脸无奈。
“心怡姐,要不你就先回,我等醉大师酒醒!”
看比心怡难受的样子,刘星着实过意不去。
他说话时,开始动手整理,厅内的杂物。
“你这是打算,要把这里清理干净?这可不比,牧力老师的住处!”
比心怡一看便知,刘星的想法。
体能训练的两年间,刘星每日抽空,都帮牧力打扫房间。
牧力如今的住处,整洁干净,各类物品摆放有序;
与之前比起来,可是天壤之别。
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比心怡的帮忙。
“心怡姐,那,好多年都没人清理,不是照样被我刘星,打扫得干干净净,这点不算什么;何况,醉大师,用两年时间,帮我打造战甲,劳心费力,我帮他收拾收拾,也是理所应当。”
“好好好!一个男孩子,没事儿,总爱收拾房间,哎!”
比心怡摇头娇笑,也搭手帮忙。
两人齐心协力,忙忙碌碌,整整一天;
废品杂物清理殆尽,各类材料分门别类,归纳停当;
整个大厅内,焕然一新。
可楼上鼾声依旧,醉大师未有苏醒的迹象。
两人坐等,直至夜深。
“呃??????”
连续的打嗝声,将比心怡从朦胧中惊醒。
高大的身形,摇摇晃晃走下楼道。
“醉大师!”
刘星起身,笑脸相迎。
他和比心怡,同时注意到,这个人称“醉大师”的铸甲高人;
竟然是一个独臂。
右肩膀以下,耷拉的袖筒,可以说明一切。
闻声,其人眯缝着眼睛;
侧脸,无精打采地瞄了一眼,烛台旁的刘星和比心怡;
无视两人,注视自己断臂时的,惊讶表情。
“酒呢?你们,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酒。”
那人也不管,来着何人;
踉踉跄跄,四处翻弄。
“醉大师,你的酒瓶,都被我们扔掉啦;你看,收拾一整天,几下又被你弄乱!”
比心怡自是看不过意,忙不迭把被翻弄的材料,摆放整齐。
“收拾!?”
醉大师眨巴双眼,上下打量比心怡,语调变得严肃
“谁叫你乱动,这里的东西,我这些材料可是很有讲究的,弄混了,问题就大了!”
“你??????”
比心怡好心无好报,气不打一处来;
但考虑到刘星战甲之事,不得不忍气吞声。
刘星笑脸盈盈,沉着以对。
“醉大师放心,您的这些材料和药材,我都是按照其品级、属性、功用,分类整理,不会出错。”
按照《神甲论》所记,铸甲炼剑,对工序要求时分严苛;
药材、辅料的配备,更是极为讲究;
刘星在整理时,就发现,大厅内,看似胡乱摆放的物件,其实自有其章法。
正如冱幽山老者所说,能打造神品合金战甲的人并不多;
醉大师,若真是铸甲高手,心中又怎会,没有分寸;
所以,在整理时,他格外留意。
醉大师听其言,郑重地朝屋内扫视。
眼神中透出惊诧。
“说吧,你们到我这里,有什么事?”
醉大师歪坐木椅,闭眼假寐。
刘星看出,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们是受飞落英副宗主之命,来这里取战甲。”
比心怡自然看出眼前之人,有些刁钻古怪;
她抢着回复,故意抬出副宗主的名号。
“副宗主!我不是告诉她,叫战甲主人亲自来取,怎么,这战甲有两个主人?”
“哦,醉大师,我就是战甲的主人,刘星;这是我的学姐,比心怡;我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学姐带我过来;两年费心打造战甲,刘星也是特地过来,拜谢醉大师!”
刘星听其话语带刺,赶紧向比心怡使眼色,而后抱拳行礼。
“嗯,这话听得还算入耳,不过,是不是战甲的主人,可不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