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莉掏出手机。她要给公司打个电话,死也要死个明白,让公司里人知道我是在哪儿死的,最后一次通话是什么时间。带路的这几个人仅凭面相就让她害怕,那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到发青的地步,还穿一身的黑衣。
张秋生这些人向来糊涂胆大,从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我可不行,我是老师,哪怕他们毕业了我也还是他们的老师。老师就要对学生负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向他们家里人交待。
可是,可是,可是电话打不通,打通了也没人接。今天是星期几啊,难道是星期天?做飞机,时差,把人都弄糊涂了。
慢慢地,凌静靠在孙不滚的肩头睡着了。在孙不滚身边,凌静什么都不用怕,这些男生都非常厉害,他们强大到无以复加,没什么可担心的。
关晓莉给自己家打电话,拨不通。再给刘萍打电话,对方提示已关机。再给梁司琪打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又停下来。梁校长的三个孩子都在这儿,不能无缘无故地让她操心。
两个多小时后,大巴经过一非常繁华的大城市。忧心忡忡的关晓莉望着窗外,又扭头问唯一醒着的吴痕这是什么地方?吴烟的回答更让她害怕,这是那不勒斯市。这不是专门出黑---手党的地方吗?电影、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
还好,还好,车没停直接往前开,关晓莉的一颗心算是落下来。可是没多久她又操心起来,匪窠一般不都是在城外么?扭头仔细朝车外看,非常的繁荣,非常的平和,一点没有黑---手党横行的模样。回过头来问吴痕:“知道要去哪儿吗?”
去见撒旦呢。这句话在中国相当于去见阎王。吴痕看着关晓莉那焦虑的神色不忍心说,可他又不会撒谎,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
关晓莉就开始抱怨了:“张秋生真是不靠谱。都大学生了,马上就是研究生。做事还是不知轻重,连去哪儿都不搞清楚就随着陌生人瞎跑。张秋然怎么也不管管?”
吴痕为张秋生辩护:“这事吧,不能怪张秋生。你没看见李满屯那些人的态度吗?是他们要玩,张秋生没反对而已。其实吧,关老师啊,很多时候张秋生都是为李满屯他们背黑锅。一般都是李满屯他们闯祸,张秋生给他们收尾。”
没一会车就出城了。关晓莉当惯了老师,她对吴痕说:“我从书上看到,那不勒斯并不是意大利的固有领土,它原来是希腊人所建。经过了很多的战乱与政权变换,后来为罗马所有,再后来就归了意大利。”
嗯,将关老师对同学们的操心转到对意大利历史的兴趣上来比较好。吴痕搜肠刮肚地找有关那不勒斯的资料与关晓莉聊天。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关晓莉指着前挡风玻璃问道:“前面是什么城市?”
据我所知,前面是庞贝古城遗址。吴痕指着前面的一座山回答说:“那个大概就是维苏威火山。公元七十九年维苏威火山爆发,火山灰淹埋了庞贝城,直到十八世纪才被发掘出来。出于种种原因,到目前为止只发掘了三分之一,其它部分仍然埋在地下。”
难道是带我们参观古迹?这是关晓莉的最爱。她是学美术的,在遗址拍照,临摹古壁画等等都是她的兴趣所在。关晓莉将刚才的害怕抛到脑后,从背包时里取出相机等着下车。
让关晓莉大失所望的是,车子没停,绕着庞贝古城开过去。关晓莉又焦心起来,这是要干嘛去呢?前面就是火山了,难道要去浏览火山口吗?回头,她要问问张秋生。
坐在关晓莉后面的张秋生刚才一直在睡觉,现在醒了,揉了揉脸,向车窗外看了看,见关晓莉正望着他,问道:“关老师,到哪儿了?”
关晓莉回答:“过了庞贝古城,现在正往火山开。”司机好像要证明关晓莉说得不对,她的话刚落音,本来一直向南开的车突然向东拐去,绕过古城再穿过一片柠檬园,在一个小小的貌似庄园的门口停下来。
回头看看,左边是高高的维苏威火山,右边是庞贝古城。艾尔斯皮尔恭敬地请各位入内。
庄园内的主建筑是一座很普通的二层小楼,样式一点也不显古老,也没什么显著的风格,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小楼。
经过一楼客厅,艾斯皮艾尔没按一般礼节请客人入座,而是带着张秋生一行人径直朝一面墙壁走去。墙壁在他的面前自动打开,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
张秋生紧跟着艾斯皮艾尔往下走。吴痕保护着关晓莉,孙不滚保护着凌静,大家都紧跟着鱼贯而下。
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很大,大约有五百多平米的大殿,有很多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张秋生没问共有多少根石柱,他很好奇,这儿与他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张秋生包括他的所有随行者的心目中,这样的大殿正中应当有一个祭坛,上面应当供奉着撒旦。大家都不知道撒旦应当长什么样。不同的书介绍撒旦的长相不同。有说是一个头上长角的中年大叔,面相阴沉凶恶残暴。有说是一个非常帅,帅到掉渣大叔。也有的说撒旦是一条红龙。
张秋生欣然应邀来到这儿,一方面是他胆大包天,一方面是他没什么宗教偏见,另外就是他想看看撒旦到底长什么样。很可惜,在信奉撒旦的教派里竟然没有供奉。
张秋生抢上两步与艾斯皮艾尔并肩,然后问道:“你们撒旦教怎么不供奉主神啊?”
首先更正一下,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