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还是没话说,尼玛,脸都给这些人丢光了。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光天化日地让他们跑了。不能让这小子再说下去了,扛不住,组长打断李满屯的话头说:“说要紧的,今天的事。”
要紧的吧,其实也不要紧,反正人已跑了。李满屯擦擦鼻头说:“今天不是国庆节么?当然要好好玩了。再说我们刚到梁临不久,也要好好熟悉环境。我们就东窜西窜,东张西望。走到儒林广场附近就发现谢建勋。刚才说了,我们是老对头,他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李满屯说到这儿停了,掏出一包香烟散发。烟发了一周,点上,突然说:“这个破市容纠察队,啊,到这会都不送瓶开水进来。他们只会打人,却不会招待人么?”
是的,是的,说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倒杯水给人喝,确实不像话。孙七叔出去要水。
门一开,外面就传来一片嘈杂的吵闹声,特别是女人的声音。女人们又哭又闹,我要是得了什么怪病,找得就是你们!呜呜——哇哇——。现在社会上什么脏病都有,这可怎么好哟——,要是染上了说不清呀——。
也有低沉的男声,这事你们单位必须要给个说法!要形成文件,否则不好交差,对组织对单位对家人都不好交差。这是要人命嘛。人家过节我开会。开会就开会,却开出这么个明堂,这都叫什么事!
组长刚来。来了就着急了解案情,不知道外面人吵什么。孙不武向他解释,外面的都是各单位领导,他们都在厕所里被电打了。要么是掉进便池,要么是倒在厕所地下。尤其女同志光屁股掉进便池,那得多脏,是不是沾上什么细菌或病毒?就不说多么恶心了。
组长听了既好气又好笑。当着李、孙二人面不便发表评论,他们都还是孩子。
孙七叔很长时间才拎着一瓶开水进来。这个大楼里所有的开水都用来给女同志洗那啥了,大家都没水喝。孙七叔这瓶还是跑很远,从外面开水炉子那儿打来的。
孙七叔将水瓶放下,然后就说:“你们自己泡茶,我也要去洗洗。身上又臭又臊,自己闻着都难受。”
孙七叔刚刚出门,立即就咆哮:“谁将我的水瓶拿走了?啊!我自己跑很远的路,自己花钱打来的开水,啊!我都没麻烦你们,啊!搞什么明堂!”
立即有人过来赔礼:“对不起,对不起,孙局长。水拿给女同志洗去了,还有其他领导。”
市容纠察队的人乱了方寸,这话说得大大的不该,引起了孙七叔更大的愤慨,更加疯狂的咆哮:“给其他领导洗,我就该着让厕所的脏水浸着,我就该着脏,就该着得病!别人是领导,我就是老百姓,该着被你们欺负!”
又过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赔礼。孙局长,真对不起。不知道是您亲自打的水,这是我们不对,不会做事又不会说话。孙局长,您尽管批评,水马上就来,已经派人去打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包括组长都笑得肚子痛。案情暂时也不汇报了,去看热闹先。
别的办公室都是开着的,只有一间门关得严严实实。李满屯贴着门缝往里看。孙不武不断往起跳,想通过上面的风窗看个什么明堂出来。
立马就有人上前制止:“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极为无耻,又嘻皮笑脸地说:“里面是女同志在洗屁屁吧?我们还从来没看过吔。女人洗屁屁到底是什么光景,真的好想观赏观赏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