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四十多岁,中等个头,稍稍发福,留一板寸。穿西装,打领带,手腕上戴一金链子。
这人进门就自我介绍:“我姓佟,佟冈蕯。拉丁名冈蕯雷斯。新拉丁投资集团公司的总裁。”
自我介绍完毕又朝张秋生伸出手说:“张秋生,张少,是吧?这两位是李满屯,李少;孙不武,孙少,是吧?”
张秋生一边与之握手一边说:“佟总工作做得很细啊?佩服,佩服。”
那里,那里,三位少爷的大名我佟某是如雷贯耳啊,佟冈蕯说:“早就听说三位少爷年轻——”
别别别,张秋生赶紧地打断佟冈蕯的恭维话,要是搞一个年轻貌美出来可就丢人了。即使是搞个年轻英俊也不行,我自己事自己知,一点也不英俊。张秋生说:“佟总有什么事直说,别栀子花茉莉花。”
好,快人快语,张秋生年少有为果然名不虚传。佟冈蕯取出手帕,擦擦脑门的汗说:“想与三位少爷做一桩买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张秋生望着佟冈蕯不说话。这种场合李、孙二人向来是听张秋生的,他们也不说话。
佟冈蕯突然扭头说:“李行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客人来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泡杯茶。好歹我也是你的大客户吧?”
佟冈蕯确实是这个银行的大客户,长年都有几百万的资金进出。李行长笑笑,一边赔不是一边赶紧叫秘书泡茶。
没等秘书泡上茶来,佟冈蕯又说:“我有一座大楼,价值起码两千多万。我现在资金周转困难,想让给各位少爷。按我的进价,五百万,你们看怎么样?”
张秋生还是望着佟冈蕯,目无表情地说:“说说看,那房子的毛病在哪儿?”
没毛病,框架结构坚固牢靠。设计为十二层,地基也是按十二层标准打的。原业主因资金不足只建了五层,如果连负一层一起算应该是六层。佟冈蕯说:“如果你有钱,可以续建到十二层。”
嗯,建筑没问题,张秋生还是望着佟冈蕯目无表情地说:“那毛病在哪儿?做买卖要诚实,要尽告知义务。”
佟冈蕯看了看张秋生,又考虑了一会,用戴金链子的手揉了揉脸,张了张嘴又闭上,再揉揉脸说:“刚才吧,我叫助理来请你们,不是哥哥架子大,而是在准备一个好玩的节目请你们欣赏。现在去哥哥那儿?保证好玩!”
你还没说那房子毛病在那儿,张秋生说:“我现在回学校,还可以听课。你要不说,那我就走了。”
不是房子,是大楼,五层的大楼,总面积五千多平米。佟冈蕯纠正张秋生的错误概念,又说:“其实吧,人太精明了也不好。我就告诉你吧,那大楼闹鬼。”
张秋生与李行长约好,下午由他带着去医院。然后就站起来,对李、孙二人说:“我回去了,你们俩今天上午没课?”
佟冈蕯赶紧拦住张秋生,说:“别走啊,我们的事还没谈呢。”
没什么好谈的。闹鬼的房子,白送我都不要。张秋生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年纪轻轻地就被鬼掐死多冤啊。”
出了银行大门,李满屯说:“哎,老张,那大楼便宜的很吔,简直就是白菜价,为么不要?”
他这大楼肯定四处兜售了一遍压根就没人要,所以才找到我们。否则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他,凭什么就巴巴地来找我们啊?放心,他还会来找我们。
李、孙二人绝顶聪明一点就透。张秋生又说:“老孙,去问问你叔。佟冈蕯这人挺奇怪的。人家崇洋媚外,都取英文名。他却取了个拉丁语名,还有他的公司也叫新拉丁集团。
另外,他将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而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这个不行,必须将他的大致情况摸清。”
张秋生觉得王朋真是垃圾。这个星期,一连几天,许世豪老妈与木根水老婆送的菜都被他一人吃了。都是一个寝室住的,张秋生又不好意思说。
今天又是这样。王朋将菜全吃了,菜盆还不洗,就那么扔桌子上。张秋生想开口骂,再想想又算了。过几天我就搬新房子住去,与这种杂花待一起没意思。
童无茶中午一般就在股市附近的饭店吃,高山寒这几天在汽车修理厂。张秋生准备去校外吃牛肉面。
快到校门口时听见背后有人喊:“张秋生——”是个女生。谁啊,我们学校的女生没这么好听的声音。回头一看,真不是理工大的。
“咦,朱惠娟,你怎么来了?”张秋生有点诧异地问。朱惠娟就是前几天在双大遇见的那个痛---经的女生。
朱惠娟大概是在考虑怎样措词,背着手站在张秋生面前很长时间不说话。
张秋生问道:“找我?”
朱惠娟点头。张秋生又问:“有事?”朱惠娟再点头。
看着朱惠娟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又似乎说不出口的样子,张秋生也不好再追问。
附近有一些人在说话,张秋生又泡了个美女吔。更有人在骂,操,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也有人为张秋生辩护,他也没占用本校资源,你们管得着吗?还有人不服气,张秋生不过写了个剧本而已,再加有点钱,他娘的,泡的全是美女。
张秋生对朱惠娟说:“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拿车。”这个时间,朱惠娟肯定还没吃饭。学校门口的牛肉面是不能吃了,那儿全是本校同学,还不知有多少难听的话等在那儿。
前世做梦都想着上大学。今世上了大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