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惊慌:“你怎么看出来的?”
周洲:“想知道诀窍?”
艾德里安猛点头。
周洲:“骗你的,我根本没看出来。”
艾德里安【懵逼】:“?”
在艾德里安意识到自己被耍,周洲准备逃跑之前,牢房门打开了,外面陷入了一片乱声,一个半人半蛇的魔族爬了进来。
牢房外似乎被许多兵器砸撞,放出铮铮的金属鸣声。
魔族青绿的手撑在铁门边缘,对着他们慢慢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犬齿,也可能是蛇齿。
周洲吓得手中锁链脱手而出,甩在魔族脸上,血肉模糊,青绿的血洒下,周洲退后两步:“咦惹,恶心。”先前以为是恐怖片,搞什么,深化危机呢。
“艾德里安,你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周洲摆出战斗的姿势,准备随时应对爬上来的东西。
艾德里安:“半个月左右。”
“出去不?”
“行啊,你不怕我拖你后腿就行。”艾德里安笑着说。
周洲撑起锁链,又挡住一个扑上来的半人半蛇,“铛——”锁链不堪重负,裂开了一半,她将锁链团在手里,用裂开的尖利面猛砸半蛇的头,又解决一根锁链,以及一个魔族:“废话真多。”
“你一个魅魔,却帮人类?”冲上来的蛇族道。
“那又如何?”周洲抹了把下巴溅上的血。
“斯菲特丽特是想要和半蛇族开战吗?”
周洲正是打得热血沸腾,没听出那半蛇族的威胁之意,以及艾德里安欲言又止的神情。
周洲昂起下巴,高傲的说:“来。”
……
深夜寂静,一对年轻男女奔跑在深秋的林间。
“嗳,你身手真不错。”艾德里安边跑边道。
“你也挺好,反应能力很快。”周洲想起骤然铁索断开时艾德里安扑倒半蛇族在它的脖子上击打的情景,手都快舞出残影了。
周洲促狭地补充道:“单身三十年的手速。”
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不对,我单身已经七十六年了。”
周洲懒得在意,还以为艾德里安在怼她:“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爷爷啊?”
“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艾德里安看上去很为难。
周洲拍了一下他的头:“你真行。”
她拉着艾德里安在一棵大树旁边停下,喘息着问:“你记得我们走的路线吗?”
艾德里安理所当然:“没有啊。”
“不是你在记吗?”
周洲从树下抬起头:“我以为你会记。”
艾德里安坦坦荡荡:“我路痴。”
周洲手有点痒,额头上暴起青筋:“你路痴你还有理了?”
艾德里安认真思考,点头:“是挺有理的……嗷呜……”他捂着头愤愤地看着周洲:“你干嘛又打我?”
周洲靠着树坐下:“我乐意。”
艾德里安:“……”
……
一派凌乱,战后的痕迹。
文睦低下头,拨弄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他们,怎么了?”
魔兵低下头,颤抖:“丢,丢了。”
文睦伸手迅速,抓起魔兵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魔兵无意识的蹬着腿,头盔掩盖下的眼睛可能正在翻白:“公子,饶命……”
文睦将魔兵摔在墙上:“出去。”
魔兵颤颤巍巍的跪下:“谢公子不杀之恩。”它站起来,弯着腰走出帐篷,庆幸着自家公子好脾气,温柔。身后却传来破音声,魔兵胸口一真沁凉,奇怪,这是哪的凉呢?好像不是单纯的冷和热,魔兵慢慢跪到地上,至死都在疑惑。
文睦收回手,魔兵身体像尘埃一样散去,独留一柄银光闪烁的折戟倒在地上,他细细磨砂着戒指,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个叫艾德里安的人类,一定要找回来。
……
“没将人带回来?”美杜莎侧躺在榻上,笑着弯起清媚的竖瞳。
“是……”半蛇族低下头,惶恐道。
“那,你们回来干什么?”榻上美人微蹙起眉头,似乎很是不解。
下座全然跪下:“王息怒。”
“得了吧,办事办成这样,让我息怒?”美杜莎撇了撇饱满的唇,不满道。
“大人,我们这次本来可以完成任务,但有一个魅魔一直阻挠……”一名半蛇人忐忑的开口,眼前一花,他们的王已经来到他面前,在他颈间轻嗅,半蛇人侧起头,以便美杜莎的动作。
“啊,还真是,有点魅魔的味道……”美杜莎咧开嘴,露出洁白细小的牙齿,她蹭了蹭身下人的颈窝:“怎么?不怕我咬断你的脖子吗?”
“怕,但如果是王,奴愿意。”半蛇族恭顺的低眉。
美杜莎长出牙齿,抵在他洁白的颈部。
半蛇族强压下浑身生理性的颤栗,只听一声近在耳边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声线愉悦,带着高高在上的轻笑。
他知道他赌对了:“属下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