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哥来了以后,监狱里每晚都会有犯人值岗,死死的盯着五哥。因为,牢房里没有钟表,所以犯人们以月光照射为时间线,上半夜一人,下半夜一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五哥,生怕五哥自杀,或者是五哥心里扭曲,想死之前拉上一个垫背的。
而全牢房的人更是担惊受怕,很多人都不敢熟睡,有的只是假睡。张震东更是每晚的把值班人员盯的死死的,但凡有人打了瞌睡,张震东总是毫不犹豫的巴掌打过。就这样,众人们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下生活,每天众人都顶着一个黑眼圈起来,每当听见铁链的响声,都会条件反射的心头一颤,戒备起来。
约是半夜两三点钟,五哥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铺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吓得直班的犯人也瞬间惊醒,瞌睡全无,直勾勾的盯着五哥,全身发抖。
刘三喜此刻听得响动,也从睡梦中醒来,因为他睡在五哥旁边,五哥但凡有一丝不安全的举动,他都能制止。
值班的犯人一下子睡意全无,头上冒出冷汗,有些害怕的问道:“五哥,你怎么醒了,做噩梦了?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五哥只是冷眼看了值班犯人一眼,没有搭话,眼睛目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三喜继续装的样子,见他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便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冷冷的看着四周的众人。刘三喜双拳微握,紧张的不得了。此刻的五哥性格应该是扭曲的,明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在有所顾忌。刘三喜此刻的想法是五哥一定是准备拉上一个垫背的,他这是在找机会。
可能是因为值班的犯人盯得死死的,五哥完全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挺了一会儿,便又躺下了。刘三喜侧着身依旧感觉到五哥翻来覆去的想法,心中不由得开始发毛,只觉的自己的旁边好似睡着一个定时**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让你完全没有防备。但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五哥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举动。直到天亮,刘三喜这才安心下来。
直到一周之后,五哥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尝试着跟人说话。可能是因为他与刘三喜因为过早的源远,五哥跟刘三喜说话最多,而刘三喜也是最愿意倾听。五哥完全是一股子小民意识,每当讲故事的时候总是爱吹着牛逼,而刘三喜性格憨厚明知道是吹牛,但还一股惊讶的表情,这更勾起五哥的情绪,刘三喜也时常的安慰五哥,使得五哥逐渐忘记自己是死刑犯的事情。
五哥说他曾经也是个民工出身,在工地里认识了一个广东的老汉,老汉见他比较机灵,就问他愿不愿意当他的上门女婿。而五哥那时穷的要命,见老汉家里有几亩地还算是富裕,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按他的说法是他是奔着老头的家产去的,根本没有喜欢他的内个婆娘。但是刘三喜心中清楚他是觉得自己的妻子不好看,因为五哥时常跟刘三喜埋汰自己的妻子,就这样过了两年,他的妻子为了他生了一个女儿,但他却感觉生活的乏味,在一次外出的时候,便跑回了东北。
刘三喜心中震惊,对五哥的为人不由得厌恶起来,一个抛家弃子的人对于刘三喜来说,那就是畜生行为。五哥回到东北后,一直没有正经的营生,整天游手好闲。有一次在火车站他看见下车游客的皮夹子里装了一大堆的钱,于是起了邪心。
他跟踪那个人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于是拿着砖头对着那人后脑就是一下,那人连喊都没喊就晕了过去。说到这里,五哥不由得嘴角一撇,颇有得意之色道:“三喜,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怀里足足有好几千啊,当真是有钱人啊。他那钱包一看就是皮的,我那时是第一次看到皮钱包,上面还写着拼音,你别看我没上过几年书,但是我一拼就拼出来了,驴,那钱包我估计就是驴皮做的。”
刘三喜对名牌并没有什么概念,但听五哥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过来,那并不是什么驴,而是lv。刘三喜心中更加的看不起五哥,他粗俗,又完全是一副懒汉的模样。
五哥并没有发现刘三喜的情绪,他接着讲,他自从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后,他便开始了他的第二次计划,他有了第一次经验,他明白他不能白天动手,他专挑落单的人,而且不能转在一个火车站下手,更有时五哥丧心病狂的竟然做一夜的火车,到别的地点作案。
一来二去,他有了自己的团伙,开始分散在火车站周边地点,但后来他觉得这种抢劫有点高危,于是改行开始在火车站周边收保护费生意。后来,在火车站旁边的洗头发,五哥喜欢上了里面的“妈妈”,按照五哥的话来说,那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可刘三喜心中一琢磨,按照五哥的心性,那看上一个姑娘那觉得就控制不住自己,多半是五哥许诺给人家这个场子我罩着的种种,人家这才跟他好上。
一年后,五哥竟然又有了孩子,那时的他是激动的,是想好好养着自己的孩子的心情。可靠收保护费这种事情完全都是死账,没有什么利润空间。五哥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多挣一下奶粉钱,竟然勾结了本地的一个贩毒混混,混混从只牵线,帮五哥联系到了上头,可是没想到刚刚交易,五哥连白面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瞬间就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渐渐随着时间推移,刘三喜越发的不喜欢五哥,但往往从别的方面来说,刘三喜与五哥之间,又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