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古人简直是太聪明了,把该想的都想到了,该说的也都说出来了。
秦人在关中的修筑了城池。
这么大的事情岂能不引起轰动。
虢国虢城。
太子虢石父匆匆走进大殿,“君父,您听说没有,秦人在关中筑城了。”
嗯?
秦人在关中筑城了?
虢公季听罢,默默的坐在榻上,久久不语,当初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竟没有想到会起到这样的效果。
“君父为何不说话呢?”虢石父见状问道。
“秦人不简单啊!”许久虢公季悠悠的说道。
“不简单?”虢石父不屑的说道,“我没有看见秦人有什么不简单,就算是他们在关中筑城,又能说明什么呢?君父可知道秦人的城池在什么地方?”
虢公季轻轻地摇摇头。
“陇川,就是那个散国守不住,已经放弃的地方,而且我还听说人家散国并没有完全把陇川交给秦人,而是租借给了秦人两年时间,让他们替散国筑城守边。等到冬天,戎狄南下,就秦人那点兵力还不被戎狄全歼才怪呢?”虢石父有些得意的说道。
秦人在陇川筑城?
虢公季听罢,稍稍吃惊一下,随后又默不作声了。世事多变,这秦人还真不简单。
“君父难道不这样认为?”
“孩子,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实质。表面上是散国要求秦人替他们守边,实际上秦人这是逐步蚕食,先在关中立足,等散国完全离不开秦人的时候,陇川到底是谁的可就难说了。”虢公季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
这句话绝对不是白说的,那也是基于几千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听完虢公之言,原本还挺高兴的虢石父愣住了,老爹说的真对,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根子上,“君父说的不错。不过儿臣以为,秦人能不能在关中长久立脚,关键在今年冬天。若是秦人能抗住今年的戎狄南迁,说不定就在陇川待下去了;若扛不住,就只好滚回犬丘去了。”
虢公季默默走出大殿,已经是深秋了,黄叶遍地,秋风吹来,“呼呼”的飘向远方。
北风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来到了人间。
“呼-呼---”
“呼-呼---”
在秋风的吹拂下,地处西北的陇山瑟瑟发抖,枯树、衰草,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溪水都消瘦一圈。
夜幕降临,天空中时有时无的下起了雪花。
“大王,冬天来了,我们也该南迁了。”左大将死后,他的儿子阿不花继承了原来左大将的位置。
阿不花是年轻人一下子担当如此高的位置,确实是有些快了。但此时的丰戎和中原一样,大家都是奴隶社会,都是贵族当政,那些牧民奴隶只有干活的份,官还是要贵族来当。
所以阿不花当上左大将这事情,大家虽然吃惊,但也能理解,时间稍稍一长,也都习惯了。更何况,阿不花虽然年龄小,但这家伙头脑灵活,于是肯动脑子。想事情、出主意的水平决不比那些当了多年官员差。如此以来,阿不花很快就得到了丰戎贵族的认可。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到了该南迁的时候。
“确实该南迁了。”丰戎王扎扎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些年的风云变幻,南迁肯定要再次跟中原国家发生战争。
若是不南迁,北方寒冷的气候,冻死百姓和牛羊是绝对肯定的;
既然有人提出了再次南迁,扎扎只好说道,“各部开始准备,三日后南迁。”
“诺---”
各部的首领得令,走出大帐,要搬家了,各种准备都得做,锅碗瓢盆要带上吧,牛羊马匹要赶走吧,老婆孩子要安顿吧,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个人感情要提前处理吧!
一算两算,三五天时间未必够用。
各部首领出去后,扎扎对左大将和左骨都侯道:“你们二人先带领三千兵马沿着以往的道路向南打探情况,确保南迁的安危。”
“诺---”阿不花和左骨都侯答道。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临走前,扎扎对阿不花和左骨都侯提醒道。
“大王放心,探路这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如此小心?”左骨都侯满不在意的说道。
扎扎嫌弃的看了一眼左骨都侯,硬压着性子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年我们的南下过冬日子越来越难了吗?还是多注意的好。”
几次下来扎扎已经发觉现在南迁越来越难了,动不动就会跟南边的国家发生冲突。特别是跟秦人发生几次冲突之后,扎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大王,这还不是因为秦人的缘故,我看有朝一日我们还要跟秦人发生大战,不把秦人彻底消灭,我们难以安心。”左骨都侯气呼呼的说道。
兄弟啊!你以为我不想吗?
作为大王,我要消灭秦人的心情比你还急切,但急切又有什么用呢?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的秦人已经不是当初刚在犬丘立足的那个秦人了。他们背后有王室的支持,还有就是今天秦人也在慢慢成长。秦人的事情我们要谨慎处理啊!”扎扎由衷的说道。
阿不花没有说话,始终是静静的看着丰戎王和左骨都侯。
“好的,我们会小心的。”既然大王如此苦口婆心,左骨都侯只好说道。
“好了,去吧!”扎扎挥挥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走出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