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周天子专门将虢公请来了。
“这里就你我二人,有话尽管说。”见到虢公后,天子姬静说道。
天子能够单独征询虢公的意见,足见对他的重视。
虢公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臣想问王上对此事的看法?”
天子虽然老迈,但绝对不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没自己的意见或者看法呢?
周天子想了想道:“既然你已问起,孤王就实话跟你说,对于散国邀请秦人驻守陇川这事,孤王的态度是在不影响关中诸国利益的前提下,可以默许秦人在关中的存在。”
删繁就简那是处理所有事情最近本的原则,周天子的话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只要不给孤王添麻烦,秦人是可以进驻关中的。
这不就得了。
听完周天子的话,虢公微微的点点头,他很清楚当下周王室的实力,更知道周边诸侯国的实力。天子之所以愿意默许秦人在关中的存在实在是一种无奈之举。
既然天子已经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虢公也就有自己的主意了,“既然天子愿意让秦人留下来,那就让他留在陇川不就完了吗?还用征询这么多人的意见呢?”
“可是现在矢国和散国各执一词,仲山甫和程伯休父又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孤王也很为难。”别说你是天子,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
别以为地主就有余粮,关键时刻地主家的粮仓也是空的。
看着天子受难,虢公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几十年了,不说君臣关系,就是个人感情,虢公也不愿意天子难堪,于是虢公笑着对天子道:“王上,其实除了他们所说的之外,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其他的解决办法?
“说说你的办法。”
“臣以为,在散国和矢国为了陇川之地争执不休的情况下,为何不把陇川收归王室所有呢?一旦陇川收归王室所有,王上愿意把他赏赐给谁均有天子做主,岂不是更好?”
收归王室所有?
这也是办法?
周天子听罢愣愣的望着虢公季,许久不说话。
有时候一个人为了某一件事情久久解不开的时候,其实换一个想法,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出路。
虢公季的办法明显是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了。
周天子默默的不做声,也不表态,现在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建议的合理性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哼---,既然天下都是孤王的,一个小小的陇川之地岂能难住孤王?”周天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虢公季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微笑,只要能够把陇川之地收归王上所有,最终的归属权该属于谁呢?
不用明说,虢公都清楚这个地方的去向。
“你说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王可以把陇川之地收归王室,但这总该有个理由吧?”周天子问虢公道。
“王上若决定了,理由还简单,就说散国跟矢国之间因为此事争执不断,为了稳妥起见先将陇川之地收归王室所有,等双方平息矛盾之后再做处理。”虢公建议道。
急事缓办,有道理。
“你说的有道理。明天就这么跟姜无余等人说。”周天子说道。
“王上英明睿智,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臣告退--”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虢公知趣的退出王室大殿。
临走前还不忘恭维一下周天子。
做臣子的,要学会把功劳给主子,把过错给自己。唯有这样才能够长久的待在主子的身边。
有了虢公季的主意,周天子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虢公季走后,天子姬静微微的笑了笑,“还是虢公跟孤王一心啊!”
第二天一早,仲山甫、程伯休父、虢公季等人早早来到了王室大殿。
“臣等拜见王上。”见到周天子,众臣拜道。
“爱卿平身。”天子姬静说道。
诸位大臣起身后,周天子道:“昨日之事,诸位有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王上,昨天回去后,臣思考许久还是觉着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以维护王室的尊严为上。唯有在此基础上做事才能够算是符合要求,否则就是欺君犯上,应该予以打压和摒弃。”程伯休父说道。
“嗯---”听完程伯休父的话,周天子微微的点点头,“卿士有何高见?”随后周天子征询仲山甫的意见道。
“臣坚持自己的意见,既然当初王室把陇川划给了散国,那么散国就有权处理陇川的所有事务,包括把陇川租借给秦人。再说了秦人来到关中已经多次打败南犯的戎狄,这对于保护王室的西北边境起到了很好的拱卫作用,我们更应该维持才是。”不用说,仲山甫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虽然仲山甫和程伯休父都说是为了维护王室的尊严,但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而且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
其实天下事往往是这样,一样的事情就看你怎么解释了。
就在在仲山甫和程伯休父为矢国的事情各持己见的时候,内侍在殿外喊道:“矢国国君求见---”
矢国国君姜无余求见。
“宣矢国国君姜无余上殿---”
在内侍的传唤声中,矢国国君姜无余快步走上大殿,“臣姜无余拜见王上---”
“爱卿平身。”周天子说道。
矢国国君姜无余起身后说道:“臣还是那句话,如果散国不能守住陇川,那就交给矢国,矢国愿意替王室驻守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