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时间的流逝,楚母的灵魂正在慢慢淡化,没有了怨气,邪祟就会变成普通的灵魂,这样的状态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苏燮心里有些失望,本来他还指望楚母有能够复活的办法,那样就能让楚桐雨的母亲重新回到她身边了,但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如此脆弱的灵魂就连附体的能力都没有。
楚桐雨艰难的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别离开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一个人,害怕孤独啊……”
苏燮看了看楚母,她一直保持着苦笑无奈的表情,身体也在逐渐淡化,嘴上叹了口气,“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不会让她去复仇,我帮她报仇,因为我已经开始怀疑蜀山派了,道馆里的叛徒太多,对流奕馆如此了解,恐怕那个幕后黑人曾经也是出自道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流奕馆的馆长如此看重你不是没道理,就算把整个流奕馆陷入生死存亡中,也得尽全力让你逃出去,”楚母听他这么一说,有点惊讶,眼神稍微变化了下,似是潜意识里认可了苏燮的话语,“我跟你说句实话,曾经杀死我们楚家的人,确实就是当年流奕馆的开山祖师赢天罡,我亲眼看见的,但最终也没能活下来,我一直以为是那个负心汉给我下毒想要害我,其实他是被控制了,我因此被下毒完全是赢天罡所为,因为他怕我泄露他的身份。”
“开山祖师?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苏燮脸色瞬间变了,他记得清清楚楚,韩奕在书房地下室里给他看的那本史册里有记载过,开山祖师赢天罡就是在一次暗幽海捞龙骨的行动中丧命,所有人亲眼看见祖师爷被暗幽海里的恶灵撕碎。
可楚母没理由会骗他,并且她还是亲眼看见赢天罡下手屠杀楚家,这实在太过诡异了,要知道楚家被灭还是在十二年前,而祖师夜早就已经死了几十年之久了。
“呵,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个可怕的家伙给蒙蔽了双眼,他在流奕馆人的心中是伟人,是英雄,是他们的榜样,他热爱老百姓,和蔼可亲。可实际上赢天罡就是个非常可怕的魔鬼,他把自己藏的很深,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他把面具摘下,我根本不会怀疑是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又重新复活,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绝不会骗你,你一定得小心,他的野心很大,我敢肯定整个澜州都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他抗争。”楚母说的非常认真,完全不像在编故事。
苏燮知道,祖师爷赢天罡是与楚母处于完全不同朝代的人,在楚母未亲眼见到他时,对祖师爷的印象是停留在青罗镇流传的一张张画像和故事上,可以说,赢天罡在她眼里是个传奇人物。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杀了你全家,你肯定不会怀疑到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身上,况且那个人还是传奇中的人物,如果楚母看见的那个人真是赢天罡,那就能足以证明赢天罡是个极为可怕,谋略高超的野心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倘若楚母没能化作鬼魂,这一切就将无人知晓,可一旦得知真相,苏燮从心里油然而生的产生一种恐惧,对赢天罡的恐惧。
也许楚母化身邪祟来报复流奕馆,带来的不单单只有灾难,更大的是给予了流奕馆希望,因为两者相比之下,赢天罡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流奕馆其实也只是赢天罡手中的一颗棋子,虽然我不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恐怕会给澜州带来巨大的灾难。”楚母的声音逐渐飘忽,她所拥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燮陷入了沉默,倘若楚母当年真没看错的话,那就实在太诡异了,这样大的一个迷局,还真不是他一个小孩子就能够左右的,如果想要彻底歼灭他,首先必须得察清楚如今的赢天罡藏在何处,但这恰恰是最难的。
因为所有人仍在这个局里,还无人能走出去,只有走出去了,才能找到希望。
“这实在是太难了,那么多势力曾经找过,都没有一丝线索,而且赢天罡那样一个居心叵测,谨小慎微的人,必然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及真相,所以他设了这么大的一个迷局,我们兜兜转转,像群可笑的老鼠永远都走不出去。”苏燮沉声说道。
楚母摇了摇头,却说:“不,不要只关注太远的地方,要时刻注意眼前的,他其实就是利用了人们的共同弱点,因为巴蜀当年发生的事,所有人都忙于把目光转向远处寻找凶手,却根本不知道凶手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
“这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他亲自漏出真容了,我根本不会相信几乎每天都会见面的人,竟然就是传闻中的赢天罡。”
苏燮立刻恍然大悟,“说的对,流奕馆的人只关心蜀山派这个大敌,却总是忽略了藏在身边的叛徒,对待身边的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最厉害的还是他隐藏自己身份的方法,赢天罡一人可以制造多重身份,甚至完美到你根本察觉不出他们是同一个人,”楚母再次回想起了寅羽阁那个好财又大大咧咧的阁主,这与温文尔雅的赢天罡完全不相符,两者的差异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就是这样中了他的招,所以你一定得记住,对待任何人,必须留三分戒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完全信任的。”
苏燮听完后,深有感悟,于是弯腰点头,以示感谢,“多谢前辈,我苏燮在此发誓,无论是楚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