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是快,地下瞬间留下了一片尸体。
阿保机直接洞穿了东宫卫队的前锋,将其抛诸身后。
后面左翊卫中旅随即迎上了他们失去冲力的前锋。
武承嗣等人就在他们的前锋队后面。
见左翊卫第一波骤然穿破前锋迎面冲来,武承嗣本人也是大惊失色。
他不像李行周练武,根本不会武功,也不会打仗,只会布局和搞政治。
见到这雷电一样的场面,已经忘记了优劣对比,慌神道。
“快,挡住他们!”
李行周的暴喝如在耳际。
“穿黄衣服那个是武承嗣,斩其首者封千户侯!”
武承嗣的第二波卫队已迎面冲来。
这时李行周的一旅前锋已经损失了几十人,剩下的人兵力单薄。
但他明白,斩杀武承嗣才是最终目的,其他都是浮云。
.......
花园池塘中,一个人斗然冒出。
呼哈哈的猛然吸了几口气。
然后极度狼狈似死是活的漂在了水面之上,不动了。
李虎等人连忙下水将那人从水里拖了上来。
“大熊,你快醒醒!”
“快……”
人工呼吸。
这么长的水道,除了水性超凡的赵苦荞。
还真不是谁都能潜泳过来的。
何况熊延福还带着伤,体能大有亏缺。
眼下,尽管熊延福等人都带了可以在水下提供少量空气的铁浮球。
但也是杯水车薪没能解决根本问题。
水面上不断有人冒出来,多半只剩了半条命,不乏也有真正的尸体飘上来。
王思礼和赵苦荞,也赶忙加入了救人的队伍。
最惨的就是燕顺,看来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呕……吐!”
熊延福猛然吐出了一大口气。
翻着白眼,喘起了粗气。
“别……别吵!”
“快……带我……去见鄯侯!”
“快,快……”
熊延福艰难无比的从地上慢慢抓起来。
“别管我们,快救鄯侯!”
“快去啊!!”
熊延福大急。
“王思礼,带你的人去救鄯侯!”
“鄯侯如果死了,连我在内所有人都得赔葬!”
“是!”
李虎等人、王思礼与赵苦荞扔下了熊延福等人。
全都从后门冲进了内殿,立刻就传来了一阵拼杀之声。
熊延福浑身无力头昏眼花。
喘着气吐着水慢慢的爬到了燕顺的身边。
崔安柿的情况比愈熊延福好很多,他也踉跄的跑了过来。
“他妈的,你不能死!”
嘭嘭嘭一记记老拳砸在了燕顺的胸口上,没用。
熊延福咬牙道。
“柿子,抓着他的脚将他倒背起来,跑!”
“……”
“我去救其他人!”
......
出其不意地穿插过来,战机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谁顾得上敌众我寡?
“杀!”
“邢君牙,右翼!”
“林云,左翼!掩护舞阳,冲过去!舞阳,看你的箭法了!”
李行周提刀便冲。
箭头吃了!”
面前成群结队的重甲侍卫,看上去就像一堵钢铁墙壁。
明晃晃的光芒,铛铛作响的金属磨蹭声,让李行周有种鸡蛋撞石头的快感。
瞬息之间,他脑子里浮现出了用牙齿咬核桃壳的场面。
“哐!”
邢君牙一刀劈在对面一个甲士的肩膀上,刀锋一滑,力透战甲。
那人脖子上的鲜血彪了出来,捂住脖子栽下马去。
李行周数人第一时间冲进了敌群。
“哐哐哐!”
眼中只有铁和血,铁在闪光,血在乱飞。
有人在喊,有人在哭,有人在嚎,这里是人间地狱。
橙光与红光中,李行周的汗水飞溅在空中。
惊鸿一瞥,只见过来的这几十左翊卫猛士已挂掉大半。
只见张守珪被一群人围着,全身都是箭,就像刺猬一般。
“嗖!”
忽然一支箭飞过,李行周的脖子左边一凉,随即火辣辣的疼。
用手一摸,一把的血。
“鄯侯!”
“没事,蚊子咬的,再冲几步!”
“杀!”
身后一声暴喝,熊提着一把大刀,一身是血策马跟上来了。
后面的东宫前锋已全部阵亡,左翊卫中旅右旅纷纷踏着尸体而来。
那些地上的尸体的血还没流完,一马掌踏上去。
血就像水线一样飞溅。
这时众军后面的武承嗣已调转马头。
武攸望道。
“武攸暨,顶住!”
喊罢武承嗣身边的百骑跟着转身护着他便走。
“武承嗣要跑!”
李行周喊道,一面挥舞着横刀一面继续往前冲。
这时陷入敌群的左翊卫死伤殆尽,被分割成零星,中间李行周这边只剩下四人!
李行周在中,卫伯玉在右,林云在坐,舞阳在后。
开战没一会,他们全都多处挂彩。
其中李行周位于中间,身份特殊,是弓箭手的重点照顾对象。
背上插着好几支箭,幸好穿着盔甲。
舞阳身上也有箭羽,他仍旧一直在重复几个动作、
从箭壶抽箭,搭弦,拉,放箭,例无虚发。
“啊!”
突然听得一声惨叫,一柄陌刀扫过,砍向林云早已没有的左臂。
片刻之后,另一骑迎面冲来,陌刀对着林云的胸口。
“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