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
顿时,芷璃微微一怔,扭头望向蝶染,同时抬手指了指前方氤氲环绕中的巨大浴池,脸上露出一缕无法置信的惊诧。
“你是说,在这里”
蝶染点头应道:“嗯,当然是在这里。如果芷璃小姐不习惯在有人服侍下沐浴的话,那么我可以让她们全部退下。什么时候沐浴好了,再传唤我们一声就好。至于衣物,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套不同的款式,到时候芷璃小姐可以按照自己喜欢来挑选。”
“我是想问,为什么要在这里先洗澡,才能够去见你家主人”芷璃歪着脑袋,眼中带着疑惑之色,藏在袖中的小手下意识一握,有些警惕。
“规矩而已,我家主人爱干净。当然,不是嫌弃芷璃小姐,而是你毕竟刚从死牢里出来,这算是接风洗尘,去去污垢与晦气。况且接下来我家主人要接待的不止芷璃小姐一位客人,还希望你能够遵守这条规矩。”
说罢,蝶染招了招手,示意浴池四角上的四名侍女退去,紧接着自己也是没有转身,直接缓步后退。
“接下来,芷璃小姐请自便,只是不要耽搁太久了,那样我家主人那边会不好交代的。”
很快,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芷璃一人,她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拽住衣襟的小手终于松开。
这个房间附近,应该没人在监视偷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果之后能够帮到宁越哥哥,这点根本不算事。”
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牢房中,这是宁越这几天来最烦躁的一段时间。与蝶染不过一面之缘,他无法完全相信那个自己连来历都还不清楚的女子。而且,刚才从对方的装扮上来看,似乎身份有些不一般。
应该不是什么贵族小姐,而像是尊贵人家的侍女,而且是侍女长级别,耳读目染的淡淡优雅中,还带着几分服侍他人的恭维感。
“富贵人家的话,如果只是世家贵族,只派一个侍女长没可能从死牢将人提出去。也就是说,蝶染来自皇城应该,不会是司马海威的侍女吧”
想到这,他自己又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没法解释为何当初在青峰城,蝶染会被圣宣教囚禁。如果是红狼打算埋入一枚内应进去,不应该找像蝶染这样实力低微之人。
“可恶,不应该让芷璃走的,她到底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嘭
一拳重重打在了墙上,墙面为之一颤。但是除此之外,唯一的变化也只有宁越感觉到指间反震回一阵疼痛。
一拳直接震裂墙壁的事情,以他的实力还做不出来。
不过,也因为这一拳,他有了新的现。
“谁在那边偷听”
扭头一喝,宁越望向了合紧的房门。刚才那一拳的沉闷撞击声响起时,似乎惊动了某个暗中之人,对方下意思的反应动作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若不是这处牢房太过安静,而且他感官能力过人,真不一定能够察觉到。
“好反应,竟然现了。”
哐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根本没有开锁的声音,这也令宁越心中一惊。难不成刚才蝶染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反锁上房门
门口,一道人影大步迈入屋内,反手将门重新合上。
望着来人,宁越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那你希望谁来,索命的刽子手吗当然,要杀你的话,一般人可是不够资格的。”来者淡淡笑道,他的左手有意无意地时不时从腰间的剑柄上拂过。
“但是我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来行刑。”
宁越也是一笑,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雪龙帝国的现任皇帝,司马海威。
司马海威耸肩回道:“如果我说,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造反,所以为了出口恶气,我选择亲自动手解决你,这个回答如何”
“若是那样的话,曾经将指尖抵住你脖子的芷璃,更应该让你亲手解决。现在,难不成她已经死了”宁越冷声回道,然而,似乎并没有动怒。
“如果我说是呢。”
这一刻,司马海威的手握紧了剑柄。
摇了摇头,宁越回道:“正是因为你这么说,所以我选择不信。若是这么快就动手,你可以好好养着我和芷璃,但是没必要再贴入那么多的灵药。况且,真的是为了报复出口恶气,跟没必要把我和她分开。你应该清楚,当着我的面杀了她,比直接杀了我,更加痛苦。”
“没意思,怎么就骗不了你呢”
司马海威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随即拽过一只座椅坐下。而后,打量了一眼两张床铺。
宁越正坐着的那张被褥枕头叠放整齐,另一张算不上凌乱,只是叠放好的被褥与床单都有些皱褶泛起。
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宁越低头看了看,疑惑道:“你看什么呢还担心我能够藏上什么兵刃在这里,突然间难把你擒住,然后逃出去”
司马海威笑道:“当然不是。且不说你根本藏不了武器。就算有,刚才蝶染来的时候,你早动手了。毕竟,就算她可能有强者暗中护着,也比你直接向我动手胜算更大。”
“那么,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可不认为,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堂堂一国之君好奇的。”宁越摊了摊手。
嘴角一挽,司马海威邪异笑道:“我只是很好奇,这种情况下,你们两个竟然没做过”
“做什么”宁越一愣,不过当他看清司马海威不怀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