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痛楚之色蹲下,郝辰庆双手捂着被击中的小腹浑身微微颤抖着,一时间,嘴中只能出支支吾吾声,无法连成完整语句。
铮——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风扬殿弟子兵器一指,敌意赫然笼罩在缓缓收腿的费渲身上。
“喂,费渲,该给一个解释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你们这支佣兵与我风扬殿也不是第一天合作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上来就动手?”
冷哼一声,欧阳志提着佩刀大步上前,一脸愠色。之前被魔兽围攻他就已经十分不爽,刚才又被大长老一顿训斥,心中早就憋得难受,正想找一个法子发泄下。费渲这样出现,一定程度上正合他心意。
“我的人死了,还怎么好好说?想干架是吗?好,我也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费渲一声怒斥,反手从后背上抽出大剑顺势一横,凛冽劲风卷动,一股充满着野性的压迫威势骤然翻涌。
欧阳志咧嘴回道:“佣兵不本身就是玩命去赚钱的。死了,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过了这么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自己还不明白?”
“对,从成为佣兵的第一天起,我们都知道自己会不得善终,没准哪次就死在任务之中。但是,我可接受不了死得不明不白,更不容许雇主将我们蒙在鼓中!巨木森林我出入了过数十次,现在所在的禁区深处也来过不下十次,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遭遇。今天的魔兽,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具攻击性!”
说罢,费渲转身回到坐骑前,从马鞍侧面摘下一颗带血的魔兽头颅往欧阳志面前重重一摔,咕噜咕噜滚动着留下一地猩红血渍。
“来,告诉我这是什么魔兽?”
一脚踩住那颗头颅,欧阳志哼道:“臭名昭著的掠食者魔兽,恐颚獒兽。怎么,你竟然不认识了?这家伙在巨木森林,每年食人的数量可不少。随便杀一只刨开肚子,说不准就可以发现人类的骨骸。”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自己也说了,掠食者魔兽,而不是猎杀者魔兽。”
说到这,费渲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这两种魔兽分类的区别,不需要我再来给各位解释一遍吧?”
众人默不作声,唯独私下,孟叶拽了拽宁越的袖子,一脸的疑惑。
宁越无奈一笑,低声解释道:“大体上的区分是,掠食者魔兽出现攻击行为多半是为了进行捕食,被它们击杀的生灵都将作为食物吃掉。而猎杀者魔兽则不一样,它们不一定为了捕猎而击杀其余生灵,很可能是别的原因,比如之前的魔狩螳螂,拥有极强的领地意识。也有可能,只是纯粹的嗜血好杀。也正由于,掠食者魔兽的厮杀理由是捕猎,所以它们会很注意尺度分寸,不会拼得两败俱伤。毕竟,一顿饱餐与自己性命相比,孰重孰轻显而易见。”
顿时会意,孟叶回道:“宁越大人的意思是说,现场情况下,掠食者魔兽不会做出这样攻击成群结队的人类强者,更不会拼得自己全军覆没?”
“正是如此。费渲他们遭遇半道袭击,那些掠食者魔兽一定有别的战斗理由。至于是什么,恐怕只有风扬殿才清楚了。”
与此同时,欧阳志瞪着费渲冷冷回道:“毕竟恐颚獒兽也是魔兽,人类如何能够完全理解它们的习性?只靠一个常规思维下的掠食者魔兽的归类,就认为这有问题,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草率?那我再问你,为何这些恐颚獒兽全部都优先攻击我的人,对你们风扬殿的人近乎视而不见。”
说到此处,费渲抬手出示了一枚小小的香囊。
“这个是什么,还需要我说明吗?”
鼻子微微耸动,欧阳志淡淡说道:“庇护涎香,十几种比较珍贵的灵药再混合上特定魔兽的血液,能够让不少魔兽嗅到气味就不敢上前。我风扬殿中某些弟子为了自己安全,花大价钱购入这样保命之物,好像合情合理吧?”
甩手将那只香囊掷在地上,费渲喝道:“如果只是一两位弟子拥有,也就算了。为什么跟我一支队伍的所有风扬殿弟子,全部配有着庇护涎香?真够财大气粗啊。八人份的庇护涎香的价格,已经与雇佣我这支小队的价格持平了。这份钱,几名弟子恐怕是出不起的吧?”
欧阳志再道:“对。机动队太过危险,不少时候为了驰援可能强行突破某些魔兽的领地,引来围堵。给他们配备保命的庇护涎香,有错吗?各位佣兵出生,战场自保能力远在他们之上,应该能够理解吧?”
“若是正常探索巨木森林,我能够理解。但是,这又是什么?”
脸色更加阴沉,费渲再掏出一物,那是半截被焚烧过的某种药草。
仰首一望,郝辰庆脸色一变,道:“莘戾草?怪不得会被魔兽突袭,原来是有人暗做手脚!费渲,你也不是第一次与我们风扬殿合作了,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费渲喝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做的,自寻死路的事没人傻到回去做。一个上午时间,结伴出击全副武装的队伍,三次遇袭。很显然,有人在布局下套。从庇护涎香的配备上看,你们风扬殿清楚这一点,却不曾事先告知我。对,佣兵都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能不顾一切地去玩命。这个活,我不接了。除了死去两位弟兄的安抚费,我什么都不要。”
“现在想退出,是不是太晚了?”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