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多宗门弟子听到宁越的声音,皆是心中一惊。连番激战后,此刻的宁越早已是强弩之末,之前又被兴宇殿八长老重创,恐怕来一个元武境九重之人都可以赢他。
而现在,他还想着去挑战一个在这里近乎无敌的圣宣教护法,汤杰?
自寻死路。
这是不少人心中得出的结论,很快,万剑门中一名弟子突然想到什么,哼道:“原来如此,如果在这里想要活下去的条件是必须带走一个人的性命作交换,现在的他无力抵抗,和云虚剑阁那些人一样,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但是,如果死了,也将连累我们少一个机会。宁越,你太卑鄙了!反正是死,还要这样再拖我们一个人下水?”
“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卑鄙。厚颜无耻这四个字,大概说的就是你吧?”宁越冷冷瞥了他一眼,然而,令他不敢置信的是,在那人胡言乱语之后,四周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多出了几抹……仇恨?
相信那个奇葩理由的,真有人在……
与此同时,兴宇殿的黄师兄也是冷哼一声:“包括他在内,一共五十二人。只要他死了,剩下的就不可能凑整,无论如何也要多死一个。最后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这样卑贱的生命真是可怜。”
“连最后一搏都没勇气的懦夫,只想着践踏更弱者的生命来卑躬屈膝,苟且偷生,还能在那里义正言辞指责我的决定?看来,八大宗门中颠倒是非的败类,着实不少!”
宁越怒声一斥,再也不多看那些人一样,那样的目光,看着只会叫他更加愤怒。拄着长剑,勉强站稳身形,再一抬头,又一次望着比他高出近一个头的汤杰,沉声说道:“怎么样,敢不敢和我赌一局,接受我的这次挑战?”
“你?”
汤杰一愣,打量了宁越几眼,摇头叹道:“之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大半,你小子倒是好样的,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困,依旧奋战到底,比他们骨头硬多了。这样,你也不用和我赌,我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有一个条件。要加入我圣宣教。”
双眉一翘,宁越不屑地哼道:“要我加入圣宣教?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又做过什么。”
“你是谁?宁越,云虚剑阁弃徒,背负残害同门的罪孽,通缉令上赏金五万银币。这样的人,圣宣教同样敢收。而且在我看来,你倒比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要硬气许多,也豪迈不少。”汤杰淡淡一笑,递出的手掌五指摊开。
“怎么样?加入我们吧。对于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名门正派尽情屠杀,让他们将欠你的全部还回来。让他们为曾经对你犯下的种种罪行,只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来赎罪。等一下,你只管记好活下来的是谁,今后想要讨债,尽管去。”
顿时,后方不少宗门弟子面露惧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这一下,他们不得不开始懊悔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
神色一转,宁越扬声大喝:“加入你们?一个将罪孽当做功劳,肆意践踏他人尊严与性命的组织?比起八大宗门某些人的虚伪,圣宣教的勾当更加叫人所痛恨不齿。哼,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不久之前在青峰城,圣宣教一个据点被剿灭,我就参与其中。在那里从救出的女人和孩子身上,我猜得出你们究竟做过怎样的暴行。而且,护法之一的蝎子南宫绰,就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是你杀了南宫绰?怎么可能!”
这一刻,汤杰的神情也终于变了,不再是刚才的那种泰然自若。
宁越点了点头,道:“杀他,非我一人之功,但是挥出最后致命一剑的人是我。知道了这些,你还打算招降我吗?”
“如果真是那样,确实留不得你,不然岂不叫别人笑话我圣宣教无人。你的命我要了,但是刚才我说的赌约不会变,你先打我三招,我不躲不闪。然后,我还你一招。那一招,必定叫你毙命于此!”
长长一叹,汤杰纵身一蹬,后退了一米有余,双臂交错一振,上半身肌肉剧烈耸动一颤,披着的布褂马甲骤然落下,彻底露出了整具上半身的彪悍躯体。
刚才他可是看到了,宁越的剑很不一般,比起天刀盟的铭罗刀恐怕还要胜上一筹。之前既然可以击杀南宫绰,此次出战,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当然,也只是稍微认真点。以灵醒境八重实力对付一个负伤状态下的灵醒境一重小子,若是还要全力以赴,无疑令人笑话。
作为圣宣教的五毒护法之一,汤杰还是比较自负的,其余四人,任何一人全力一击可是都没可能击穿他全力以赴的防御。那样的力量,怎么可能拿来对付宁越?
抬起的暗煊古剑缓缓从左掌掌心拂过,锋利的剑刃之下,血肉赫然削开,鲜血融入锋芒之中。然而,宁越眉宇间却是看不出半点痛楚之色。
“主人,不能再打了,现在你的状况非常糟糕!”
再度被唤醒的剑灵失声一叫,她能够清晰察觉到了现在宁越体内的虚弱,以及经脉中玄力的枯竭。
“不打,那就要死在这里。这样的选择如果是你,将会怎么做?”
宁越心中暗暗一叹,随即,传递给剑灵的声音中多出了几抹强硬的命令口气。
“这一次,再多借我些你的力量!如果还有血灵丹的话,给我。”
剑灵没有回答,但用行动做出了回应,冰冷的虚无小手重叠在宁越持剑的颤抖右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