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眼神就跟刚被狐妖搾完了精气一样的迷茫,不过很快的眼神就定在了王怡真的蓝纱珍珠裙上,然后目光又上移到了王怡真的脸上,第一眼看过去便是惊艳,第二眼存疑,第三眼才高喊道:“你……你不是”
王怡真一脚踹了过去,喊得比他还大声:“我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女人。”
“我是说……”
第二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从了你的。”
“李……”
第三脚:“理什么理?你撕我衣服你还有理了?”
男人躺在地上,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再不敢开口了,满眼的小眼神全是委屈,王怡真看他表情,觉得他再开口可能会喊“娘亲救我。”应该是怕了吧?
“如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王怡真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你敢从后面扑过来撕我裙子,嘴里还胡言乱语的不知道讲些什么南南北北的,我闻着你一身的酒味,你莫不是喝多了酒认错了人?”
“我……我认错人?”男人瞪圆了眼睛说道:“我怎么能认错了李……哦。”
第四脚。
男人登时就明白了,今天只要提到李这个字,他就要挨踹。
“我没有认错……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晕倒,但我倒下之前,还跟她讲过两句话的?倒是你……是什么人?怎么,怎么会穿着李……哦,她的衣服?”第五脚
原来他同李兰兰相识?两个人在起纷争之前还说过话?那倒有些麻烦了。
王怡真本来以为李兰兰经历的一切都是纪家的套,同这男人并不认识。一般的千金小姐见着了陌生的男子都会遮住脸快点离开,王怡真还以为这男子大约是只看见了衣裙,并没有打过照面呢。
“你莫不是在做梦?”王怡真上了第六脚:“这青天白日的喝多了吧,敢吃本姑奶奶的豆腐,是把姑奶奶认成了谁?今天就打死你个眼瞎的货。”王怡真说完了话,就给了蓉蓉一个眼神,蓉蓉早扑了上来,拳拳到肉的打着:“不要脸的登徒子,光天化日的调戏良家妇女啊,乡亲们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什么世道啊活不下去了啊,青天白日的就有这起子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人啊,大家都看看啊,不要脸的欺负孤……女了啊。”蓉蓉一边打一边喊着。
这是把村头王寡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台词学全了啊。蓉蓉之前在那群丫环手上受了委屈,可是王怡真就算自小长在乡里也知道厉害,那些公啊侯啊的千金身边的丫环不能随便打,那是打主人的脸面,也就只有这男子,趁这个机会让她多打两拳找回来。
被一看就是乡里长大的女汉子围着打,那男子大约也因为肉痛而很快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快住手,你们这是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打我,知道不知道我爹是江夏侯?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唉,哎呦,叫你们住手了。”
然而王怡真初初进京,并不知道江夏侯是个什么鬼,更何况她就是要假死的人了,极可能今天回去明天就会被送到家庙里“病死”,所以男人的威胁她全没有放在心里,蓉蓉打着,她还照准机会补了第七脚。
蓉蓉本来都有点打够了的,可是姐妹两个人自来配合的习惯了,因为蓉蓉身上功夫不行,所以打起来人向来都是王怡真将人打倒到不能反抗后她来补刀,于是王怡真踹过这一脚后,看着完全没有回手之力的男人,蓉蓉哪怕有些累,也强逼着自己又打了一阵,这完全是强迫症使然,要不然总觉得自己哪里亏了。
“哎呦哎哟,快住手。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地上的年青人别看身材高大,可是体气皆虚,论动手真干不过两个小姑娘,只能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姨母说为着退掉李家的婚事,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根本是骗我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还说让我得偿所愿,其实是表哥不想我亲近他的心上人,姨母也不是真心想帮我娶妻,连柔佳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要回家告诉袓母,你们骗我。”
王怡真心里转了转,没想到这男子会是这样想的。说起来也是,既然是做局,那么局中之人皆为棋,男人本来是纪家对李兰兰的杀着,但是……如今事败,对于男人而言未尝不是杀着了。
王怡真虽然让李兰兰离开了,但其实心里也知道,她这破局之子有两个破绽,补不上,李兰兰就不算脱险。
第一,就是衣服,这身衣服来自于李兰兰,这是千真万确的,今日哪怕院子里没有下人,可是李兰兰进这纪府,总会有人目睹吧。目击者来得快,李兰兰走得急,两个人并未就这衣服串好台词,此是一大破绽。
第二,就是男人的口供。男人同王怡真同在一处,裤子都脱了,这是众人亲眼目睹,然而若是男人一口咬定他先撒李兰半兰的衣服,后被人打晕,那么事实怎么样,众人都猜得出来。
王怡真本来是想以暴治暴,打到这男人无法开口,更不敢随便说出李兰兰的名字来,这样等纪家将这群受惊的小姐都送走了,那么男人无论说什么真相,也再没有人帮着纪家宣传了。
真的假不了,至少王怡真说什么,纪家都不会信她,但是吧……只要那一群受惊暗恨的千金不知道李兰兰牵扯其中就行了。
幸好出事时她提前脱掉了男人的裤子,使得众千金们大受刺激,这样谁都没有胆再留下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