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在王家,那一定是王家有人换走了。又会是谁呢?
王怡真虽然只来了十天,但是王家人对肖婉儿的态度,都是摆在面上的。
表面看起来,王仕连一点不想看到前妻的任何东西,银月姨娘本来也是不输给肖婉儿的才女,又是情敌,海氏有嫁妆,有身份,更不可能会前任的画作来装饰,而王正清对于肖婉儿这亲娘……估计感观也很复杂,所以这些画作便曳浚王怡真说要,海氏就立刻点头给了,王怡真便全给搬了回来,打开来时就已经是这些画了,她们这姐妹三个都是没见识过好东西的,只觉得这画中的山水挺好看了,谁知道这竟然是假作?
这灾难,就好像自己捡到的那张几百万的彩票,刚过领奖期……
“私章?是个什么样的私章?有了私章就能证明这是肖婉儿的画了吗?”王怡真自言自语的问道,因为这种事,连她这亲女儿都不知道,红英在更无法回答她。别说是没有私章,就算有了私章,也只能证明是肖婉儿收藏过的画,恐怕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吧,要不然红英不会连问多家,只一家吸猫的老板看中了一张,可见这些在她们土包子眼里很不错的话,在行家的眼里是真拿不出手的?
这么说起来,若是寻到了肖婉儿的私章,是不是会更值钱?可是当日王怡真说想要亡母遗物时,海氏只指给她看库房这一堆的画作,并无什么私章,也就是说,这个家中,谁拿了私章,谁就有可能是私换了画的人?
但这家里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换画之人,反而又使得人人可能,王怡真再保持不住庄严如菩萨般的高冷气质,揍着头蹲在地上画圈,本来以为是入室盗……继承遗产,没想到一步迈步希区柯克故事集了。
要以她的身手,将这王家一个屋一个屋的翻过去,也不成问题,可是她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姐姐,我们现在可怎么办?”红英也急的跺脚道。“红秀她们没钱了。”
王家去乡中接她,王怡真便带着四女二男六个孩子进京,去接的人因为是受王家托付,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到了京里,海氏便不同意让孩子们全都入府,府中本就有仆役,哪也没有空缺的职位,她不可能让王怡真带着男孩子住进内院,也不可能白养着这几张嘴,更不可能让王怡真的排场越过了王元娘。
照着海氏的吩咐,当场就要将这些孩子发卖了,在海氏的眼里,服侍的仆从都是物件,王怡真自然不会让她去找牙婆,只能就地解散,将身上所有的钱财交给红英的妹妹红秀,让她带着孩子们找客栈住下。
“谁知道这京中的物价会贵成这样……”王怡真、红英不由得一起叹气。
王怡真给的钱,若在乡里足够生活4个孩子生活一个月,王怡真想着,给她一个月,别说卖肖婉儿的画作,就算是盗了这家中的摆设,也能凑到不少的钱,却没有想到她们这边刚刚将画拿到手里,那边红秀就上了门,小脸惨白惨白的,王怡真给的钱,别说吃饭了,光是付京中客栈的费用,都要花尽了。
“你那继母也是个面子情,我将她给你准备的几件不起眼的首饰拿了出去,人家当铺说是20多年前旧样,还是大户人家给丫环做赏的空心的,统共在银楼换了不到一两,也就让她们能多住了三五天吧,姐姐,这可真的怎么是好,我们虽然来到了京里,可是得银子的道,一条也没找到啊?”红英说道。
王怡真这会儿特别是怀念白居易,她怎么就没有听老古人的善言呢,“京城居大不易”,她是知道京城物价贵,只是肖婉儿画作是假这事,让她之前好好的计划全乱了套,当初怀着梦想向京城进发时的黄金万两,突然就成了粪土,这种精神打击太大,倒比钱花光了更让王怡真崩溃,现今之计唯有继续呆在王家,一寸寸的查找,看能不能找到肖婉儿的真迹,至于这段时间需要的花费嘛……
王怡真喊了一声“蓉蓉”,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跳出来,手里一个银钱袋子,她即不像红英一样以为山穷水尽,也不像王怡真一样梦想毁灭,所以三人中唯她没蹲地画圈。“红英姐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从李兰兰那件蓝纱裙上拽下来的珍珠和碎玉。
当时……王怡真若不是被李兰兰那件衣服晃的挪不动步子,又听李兰兰脱口而出“女子贞操千金之重”,她可能不会伸手帮一把那可怜的女孩子。
“啊,这是哪里来的?”红英的眼神都亮了,几个孩子都是当铺里混出来的眼光,这一袋子的珍珠和碎玉虽然小,但胜在数量多,好好访一家压价不那么厉害的当铺,换成银子能有了10多两。
“衣服上拽的,可惜了那衣服,被撕扯的破了,要不然也是好价钱。”蓉蓉指着衣服说道,王怡真回了府,自然也就换下了那件蓝纱裙。
红英见了那裙子眼都直了。“这外面是福州那边最近新兴的鲛人纱,以前是贡品,市面上连见都见不到,这几年宫中不喜纱了,才流传到市集中,一匹纱就要100两呢,里面是松江细软绸,连用的绣线都是江浙特产的丝线,这一条裙子若是整件的,当铺能收200银。”
“若是整件的也轮不到我们了。”王怡真叹着气说道:“你拿了去拆了,看看能不能多做些香包、手帕、鞋底子一类的,告诉大家心里有个数,我们可能又得干老本行了。
蓉蓉和红英听着,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拿百两一匹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