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王家这不入流的人家,来参加这样的盛宴都得在知名的店里给姑娘订两身新衣服,要的是品牌和流行,宋国公府的姑娘们又怎么可能穿旧裙出现在人前,二夫人掌着整府中馈,只为了名声,也不可能只能女儿订新衣,让侄女没有新衣可穿,又或给女儿订知名绣坊的服饰,而让侄女穿府中人的手艺,那么既然同是在府外订制,李兰兰就算是亲自选了料子,可是会拿到什么样式的衣服,也只有绣坊作出成品来才看得到,甚至她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看到自己新衣的人,那么倚翠想提前准备出一套相似的衣服来,或许是让绣坊多给制一套,或许是让绣坊提前备送来衣服,再多买几块同质地的料子,总之只有二房的人提前同绣坊打过招呼,才有能力做到和财力做到。
“唉呀,李4姑娘母亲早亡,府里准备寿宴这种大事也用不上她,她前面10天还有闲功夫去纪家赴宴,但我猜李7姑娘就不会这么没用处,一定是跟在二夫人前面忙前忙后,学习到不少东西吧?”王怡真笑着说道。
这一次不论是二夫人还是李杏杏、太子妃,都再没有办法辩解什么了?
李兰兰作为丧妇长女,弟弟多年前又被拿走了爵位,亡母的嫁妆在舅舅那边管着,姐弟两个在吃穿用度上,在宋国公府是绝对不会亚于其它姑娘少年的,但只看李兰兰要用钱时还得先找王怡真卖铺子找零就知道,真正落在她手里的好处也是有限的紧,二房不会让明面上的这些衣食住行上给人拿住把柄,可是在中馈上不教李兰兰接触庶务,在学业、交际上放纵李奕城自然野长,就足够让这姐弟两个荒成废人的。
李兰兰在府中大宴的前十天还能跑出去做客,私见未婚夫,可见得在这种女孩子该学的管家的事宜上,她一点没有分配到工作,落得个无事一身轻,而李杏杏……王怡真猜她从母亲二夫人那里领到的工作,大约就是小姐妹们衣饰这一块了,因为这是对年轻女孩子们来说,最喜欢并最熟悉,即容易上手也容易出彩的工作内容,否则李杏杏也没可能借着衣饰,做下这一盘局来。
倚翠身上穿着的衣服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安排给李兰兰的局,光只是这一点,就算没有实证指向李杏杏,掌管着李家内院的二夫人就怎么也脱不开关系。“这……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证清楚。”宋国公府二夫人沉着脸说道。说是会查证清楚,不过屋中的人看她的脸色也便知道,王怡真猜的没有错,李杏杏在母亲身边帮忙学习,领到的任务只怕就是宋国公府姐妹们衣饰这一块,二夫人与其说会查,不会说会帮着安排替罪羊吧。
太子妃几乎要昏过去,她一心一意认定了是有外人要害李府的姑娘,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不惜得罪宾客的来查这件事,却没有想到这竟然都是自己亲妹妹的手笔,这简直……就是傻逼嘛。
若要害人,就得先把局做到天衣无缝,如今这一局做到了让人一条条将破绽拉出来说道的份上,还不如不做。
太子妃看着太子双眼发亮的盯着立在屋中,落落大方款款而谈的王怡真,胸口疼,也说不清是被王怡真气的,还是李杏杏气的。
“更不要说,7姑娘还是被人抱在怀里救上来的,太子妃大约没有落水过,不知道落水之人的反应,但凡落水被救,哪一个不是往人身上扑,紧紧的抱着来救之人,反倒是7姑娘,老老实实的在水里蹲着不动,被人抱在怀里,其实光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7姑娘会水,被人推落水中是早有预谋的了。”
“胡说……7妹妹怎么可能会水,她是……”太子妃说了一句,就断了,大约有些话,不好往下说了。
“如何?太子殿下?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李4姑娘是无辜的了吧?”王怡真向这屋子里最有权势的人要句准话。
因为她一番推理虽然合情合理,也还只是她猜的,幕后之人只有李杏杏最有可能,可是想要做实这件事,还是需要实证,可是这实证却要二夫人这亲娘来查,王怡真觉得估计这辈子也查不出来了,只是如今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李杏杏,在这屋子里,只要有太子相信她,就足够了。
王怡真摆出了自己最甜的笑来,便看着太子朝着自己非常赞同的猛点头,太子妃的眼睛都快气得瞪出眶来了。
还真的跟听传说中的一样哪……
王怡真久在民间,老百姓对于皇室虽然敬畏如神,不过对于这些神明们的传说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民间传说如今的这位圣上,搞变法、积钱粮、兴民生,大齐建国百年,这一位是中兴之君,仿佛又让人们看到了当初太祖太宗时代最鼎盛的大齐盛世,不过龙生九子,却各不成龙,皇子亲王们各有特色,据说这位中兴之君到如今,虽然早立了太子,可是也并不太满意这位继承人。
太子早年就封了太子,因为是嫡且长,名正言顺,但却是皇子们之中最平庸的,而且挺不受父亲待见,他留传于世的特色就是二点,一是性格比较和善,人却懦弱,才能还特别的不突出,做什么都比不上兄弟们,能力和才份都实在平平无奇到完全让人挑不出亮点的地步,不过因为一向脾气温和,为人也还算公允,算是性格中唯一的优点,所以这些年来都也稳坐太子之位。
而唯一能打破他行事公允这唯一优点的,就是他的第二个特点,好美色。当然不是那种见了美人拨不动腿要强抢回府的好色,而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