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一边去看杜继,杜继马上就接口道:
“还有第二点,晋王总归是带兵之人,军队镇压的要是起义叛军也就算了,大大小小的贼窝自然有官府去管,晋王不能公开明面上带着军队四处跑,也就只能每次出征的时候顺便剿匪,这样能顺路碰上的富裕山寨极少,更是别提像是之前那样,一举获得大量的财物了。”
杜继一开口,晋王妃也松了一口气,王怡真才知道,其实晋王妃大约也仅是知道晋王府的买卖,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办事方法,更不知道杜继同晋王的旧事,要她解释她也说不出具体内容来。
晋王妃只知道,好好的生财之路,把名声都搞臭了,却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钱财。
最后晋王痛定思痛,想了一招。
他将一些机灵的手下打扮成了江湖人,散到了江湖中,先去打听富裕的山寨贼窝帮派据点,打听着了便再派士兵改派成江湖人,去劫财。这样的一来,可以救救名声,还能不至于错劫了穷寨,白活一场,但有一点……这些能扮江湖人的手下数量不多,要不然他一个亲王,私底下频繁调动兵队还去向成谜,启圣帝得亲手拍死他。
结果有一次,晋王组织了200个的伪江湖小队,盯上了漕帮一条贩运私盐的商队,对方昼伏夜出,他们也是夜间行动,提前在一个山口埋伏着,全体都黑色夜行衣,虽然晋王不想承认他是一天不杀人就痒,可是太久没打打杀杀他也确实不太习惯了,所以那次还是晋王亲自领的兵。
等人来了发一声喊,黑夜小队就出来劫货。
本来是晋王这边人数多,比对方多个十多人,却是却没有想到漕帮纪律严明,并不像小山寨那样看势不妙就暂退或逃跑,而是全力应战,又因为漕帮也是百年的老帮派,里面高手不少,两边打的难分难舍,渐渐的拼出了真火来,幸好晋王这边越打越勇,慢慢将那支漕帮小队杀退了。
于是黑衣小队们高高兴兴的拉上面巾来想要来个击掌相庆,结果尴尬了。大家都是黑衣,却有一半的人彼此不认识啊。
那次就是杜继第一次遇上晋王,说来也是个乌龙,晋王盯上的这一队人,杜继在天雷山也早盯上了,但是惧怕对方人多又凶狠,杜继便约了周边另一个寨子,想搞前后夹击,杜继的人缀在队尾,那寨子埋伏在前方,约好了前面动手,杜继追打,结果晋王一动手,杜继以为是自己的援兵先开了火,急急忙忙的从尾部,配合着晋王两边夹击,这事就这么成了……
说起来真是大写的尴尬,但是晋王却意识到了这是一次很好的配合。
他的人都是军中人员,说一句不好听的,想装江湖人,不是换件夜行衣就可以了的,江湖上的规矩路数得懂、春点暗语得会、门派帮会得通晓,山贼水匪都得认识,说实在话,优秀的山贼同优秀的技术工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师傅或家中长辈手把手的教导,单对单的传递资源的,比如说这次,晋王让人假办江湖人,能打听到明面上的漕帮运货,就没打听到暗面里的两路追截,隔行如隔山,那与其苦苦自己摸索,不如就直接用现成的?
晋王那之后便将杜继收编到了自己的麾下。
杜继给他在江湖上打听消息、开拓钱源,源源不断的向晋王府供应金钱,同时也定向给晋王送来的心腹,培养江湖知识。而晋王呢,给杜继的便是官身,承诺他未来送来的家中子侄,都可以在晋王的身边供职,若有军功,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那就看个人的努力了。同时,晋王收缴到的那些叛军的兵器,以前缴的独铮如今也都通过杜继发卖给江湖人,反正只要不卖给叛军,江湖人的打打杀杀都是内部消耗,晋王是不在意的,同时晋王府还可以随时增派兵丁帮杜继抢地盘。
这么听来倒是晋王的付出多过于杜继,但其实地盘大了就更可以收敛更多的钱财。晋王之所以能在冀州一地敢于直接上手私盐的买卖,也是因为这冀州整块,都让杜继帮他打通了,至少晋王在冀州,不需要再偷着摸着的打听消息黑吃黑,而化身为最大的黑道,可以自由的经营黑道上的买卖了。
因此——杜继这天雷山寨子里的千牛备身大统领不是白做的。
他不只是晋王的心腹、耳目,还是晋王手中最大的财路。两个人互帮互助,彼此需要,性情也都是有情有义的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晋王妃只知道晋王府有天雷山这么个暗点,并不知道详情,可是也明白天雷山是晋王府不容有失的地盘,再加上晋王最近又不在家,她一边派人给夫君发消息,一边就跟着过来了。
晋王妃都不晓得杜继这么个人的存在,更不知道他同行健武馆的那些往事了,之前出发的时候,晋王府并不知道青云诸人还同杜继有旧,因此她非要拖王怡真过来,倒不是要王怡真给她做调停,是因为她真的需要王怡真为她打点江湖上的人脉,同时嘛,也有那么几分的意思,就是拉拢。
就像是王怡真说的那样,韩家失窃绝对不是天雷山做的,天雷山可是晋王府的地盘啊,他们会去劫同晋王府有关的韩家吗?晋王妃想着,傅卫东说他在天雷山有朋友,王怡真又是傅卫东的徒弟,那么这关系上,本来就不是外人。
启圣帝的话风透给儿子们知道,其实晋王妃也有讨好之意,可是大家都送钱送添妆,她送出来的即不是王怡真最急需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