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有想到,晋王妃竟然会不同意。
说实话,杜继的主意虽然有了坑韩家,可是说到底,晋王府受益最大。
天雷寨做官府的鹰犬之事,揭出来便没有办法在江湖立足了,但这种你我互派卧底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总归不做山匪了,还可以当官,天雷寨怕什么。反倒是晋王府……
自古以来盐铁由国家专卖,你扶立山贼做贩运私盐的买卖,往小里说官匪勾结,往大里说,谋反也算得了,这事揭出来,还想掌兵?还想立储?文臣们骂不死你,都算他们学文不精。
杜继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件事,王妃要不要禀了王爷再做决定。”虽然说话还是很客气,但就差着没说晋王妃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大局了,晋王妃会来此,是因为晋王如今领军在外,而晋王妃又同韩菱华要好,想来是不明白局面,怕自己的好友一家吃了亏,可是这件事,韩家已经落了责任,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追回失物,风险太大但几乎等同于没有收益,杜继觉得这个王妃是个假的。
王怡真却是知道晋王妃的脾气的,这位主子看着面慈心善,同韩菱华一样的武将家的女儿,为人爽快、也吃苦耐劳,风格上差不多,但是比起脑子来可是同韩家不一样,她之前弯弯绕绕的将王怡真同傅卫东一起拉上了晋王府这条船,绝不是个只顾着私交,不顾大局的人。她不同意,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王怡真想了想,问道:“韩家的失物里有什么?”
韩家在祖宅扔了20年也没理会的失物,这一次拉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以后不再去冀州了,本来她以为,韩家着急追查,是因为晋王府那份的盐引也失窃了,可是晋王妃刚才说的很清楚。
“韩家的失物,必须立刻追回。”即是说,需要追回的不是盐引不是钱,而是韩家的失物,这失物,对韩家来说可能不重要,却是对晋王府而言反而重要?
王怡真提了,杜继便也想到了,说道:“并没有什么吧?忠信侯亲口说过只是一些先祖曾用过的物件,还有一些手书的诗词啊、书画一类。他家曾明确对我说过,韩家的东西无所谓,主要是为了追回晋王府的盐引。
韩家就算是以前曾是耕读传家的地主,如今也是武将了,书画什么的后代即无人看懂也没人喜欢,早晚也是拿来换钱。韩家的钱是只是钱,晋王府的钱却是韩家安身立命的根本。韩家根本不在乎自己家的书画,那为什么晋王妃反而不肯放过,甚至是为着这些书画,不惜让晋王府犯险?
杜继同王怡真一样,隐隐约约都觉出了,韩家这书画可是会有些特残的意义。
王怡真不多问,这事同她总是无关的,她之前来做调停,如今只等着晋王妃走了,她要问杜继,京中和小五的事情。
可是杜继不能不问,晋王妃追索失物,相于当要他同山望山兄弟相残,若不告诉他原因,他大可以不说山望山的去处,到时候,晋王府和韩家要从当日那户结婚的人家查起,就得耗时耗力,山望山一样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走。
“可是那韩家的书画有什么不同?”杜继问道:“韩家自己都说,并不值钱。”
晋王妃叹了一口气,王怡真立刻就想到了,这只怕是晋王府独有的秘密,说起来,京中没落的武将世家也多,晋王妃怎么就同韩菱华成了好友呢,只怕这韩家也有些来历。
王怡真说道:“我同师傅先离开。”晋王府的秘密,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说,王怡真也为着杜继的事,想拷问傅卫东呢。
晋王妃却摇头:“献国夫人留下来吧,这件事情……说起来同你也不算无关。”
等下……怎么就又同我有关了?
王怡真觉得这肯定不是因为她的韩家的外甥媳妇,不会又同肖婉儿有关吧?
晋王妃便开口说道:“献国夫人可知道并州的前身?”
这个就……
王怡真从小长在鲁地,根本是天生天养,连简体字都还是多亏了自带着前世的记忆,现在突然被人考历史课……她这个慌啊,好在记忆力不错,并州什么的……她唯一的印象是……
“好像是我娘的祖籍?”说完更后悔了,自己亲娘的祖籍,她都不知道来路,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并州怎么了?”
好在晋王妃也并没有考她历史的意思,开口道:“并州乃是魏朝旧都,当初我大齐开国太祖皇帝,便是鲁地出身。”
这一点历史王怡真倒还是知道的,大齐太祖原是平民,后来因为旧魏官吏横征暴敛,他便带了队伍,先在鲁地举义旗,十余年左右,攻入京中,建立大齐,将旧魏逼回了旧都,两边划地而治,倒是各自相安,后来大齐又花了几十年,强盛起来,旧魏倒衰落下去,被大齐吞并了。
晋王妃讲道:“当初太祖起义,便是因为旧魏要修大运河。”
“这在当时,其实也算得一件好事,旧魏经济繁荣,最盛时便是如今的大齐也比不上,扩修运河可沟通南北,在当时来看,对经济的发展也并不是坏事,只是旧魏有一种说法,说是此河不祥。”
“不祥?”王怡真问道。“怎么个不祥?”
“传闻旧魏皇室有一件至宝,名为《山河社稷图》,只传皇族,其宝变化万千,中含天地至理,可幻化山川河流,只要此宝在手,可一日之间将天下风光尽收眼底,传闻旧魏立国,皆依靠此宝,依宝物排兵布阵,皆攻无不克,但其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