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来了,这可真的是太好了。”朝小娇说道“之前我和爹还愁着,该怎么办呢,出又出不去,连个求救的人和地方都没有,本来我爹说着,我们救了你家的庄头,是给你立了功,结果还是得你来救我们。”朝小娇说道。“我爹这两天被困在这里,都哀声叹气的,一会儿又说没给我找好婆家,对不起我,一会又说兄弟们被他带到了这里,没有生路,我觉得他吧,这两年上了年纪,又失了寨子,再嫁了我姐之后,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了,他难得今天高兴,你就别理他了,如今寨子里不用出去抢劫,银钱上本来就是我管着,你有什么事,问我就行。”
王怡真能有什么事可问啊,不用她问,朝小娇这一张嘴都不停,从头细细讲到尾,都不给她打断的机会,她现在就想见见陶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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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庄头是个很不显眼的中年男性。中等的个头、中等的长相、一脸的病容,被朝小娇扶着挣扎着起来见礼时,王怡真都很难相信,银月姨娘那样一个美人,会喜欢这么个人。不过再普通的脸,王怡真也有印象,其实她在养母惠心那里悄悄偷看过两个人对话的场景,认得出这个人确实是每年给惠心送年礼的汉子。
王怡真摆摆手,说道“你就是陶庄头吧,别客气了,听说你大病了一场,见礼什么的就免了吧。”
朝小娇扶着他坐好,陶庄头便急急的问道“这位可是朝老请来的么?不知道是哪家的英雄?可有办法将信送出去了?”
朝小娇脚底下一绊,差点没站稳。“这不是阿真来了么?你不认识?”陶庄头一天两天的急着送信,就是为了给王怡真传递消息,如今王怡真本人到了,他竟然还关心信是否送出?什么个情况?
陶庄头脸上浮现出吃惊的表情。“什……什么?是大小姐?”
王怡真才想起来,他还真不认识。
从前陶庄头去见惠心的时候,惠心便从来不肯让王怡真出来的,王怡真见过他,也只是躲在一旁看过一眼,陶庄头认不出她来,也是正常,朝小娇是直接带了王怡真来陶庄头的房间,看他的表情,难道以为自己是朝家请来的帮手?
“啊……是我。你的事情,银月姨娘已经同我说过了,你没有回她的信,她很担心啊。”王怡真提起银月姨娘,她同陶庄头不仅是老相好,陶庄头面上是济宁伯府的人,但其实同济宁伯府没有相关,他是直接向银月姨娘负责的人,这一点别的人是不知道的。提起了银月,陶庄头的表情也立刻就轻了下来。
“是这样……都怪我太不小心,被叛抓了,没能及时报给行程,让姨娘同少爷担心了。”陶庄头说道。
“……”王怡真听着他这话……怎么有些疏远呢,这话倒是一个下人对东家的愧疚,可是王怡真暗示的银月姨娘的担心,很明显并不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心,是因为朝小娇还在房中的原因吗?
王怡真便让朝小娇出了屋子,结果等人一走,王怡真发现屋里气氛更冷了……
陶庄头面上恭敬,但是整个人都紧绷着,感觉……似乎有几分防备王怡真。
这么说来……两个人没有见过确实是个大问题,这陶庄头该不会以为朝观海是不想帮他办事,故意将他困在这里,再拿个假人来糊弄他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在陶庄头看来,都是“他被一群山贼救了,然后山贼把他软禁了,听不到外面一点消息”这样的情况,就算朝天娇说破了天,而且说的都是事实,陶庄头那边只怕还觉得他们是想弄个假的王大小姐来,好谋夺悠然居的产业呢。
王怡真面带微笑的坐了下来,拿出前世给幼儿园的孩子们讲课那样如沐春风又不失严肃的领导风范,对着陶庄头大约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同银月姨娘的近况,再回想一下当然同惠心在庵堂之间的一些旧事,诸如衣食摆设之类。人是没有见过,但陶庄头至少该知道,庵堂的布局吧。
陶庄头果然听的连连点头,两个人就着惠心聊了起来,从惠心当年的衣食住行到王怡真这些年发家创业的励志故事,竟然谈的还挺投机。王怡真本来只是想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随意聊个几句,结果聊到一半才发现,物么的这位陶庄头太会聊了,聊的王怡真为了取信于他,差点这些年劫道同傅卫东几几分成,她都快讲漏了。
“大小姐这些年过的太苦了,我那个妹妹,我是知道的,成日里只知道念佛抄经,旁的事一点不理会,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连大小姐都不顾不管,更让你一个孩子去照看孤儿。”陶庄头抹着眼泪说道“也亏得大小姐学了些武艺,我从朝家父女那里听说,还做出不少替天行道的好事,不知道大小姐这些年多是在汶上还是梁山?是跟着山贼还是水匪?”
王怡真痛定思痛的想了想,她一开始只是跟着陶庄头一起吐槽惠心不会养孩子来着,本来想引出来的话题是惠心当年私生女儿之事,结果……
这位别说是作庄头了,就作个外交官都合格了。要是在相亲会上遇到,几怕王怡真连月薪都要透给人家了……怪不得她前世单身到快30岁,就她这聊天技巧,还不如直接用武力呢。
“行了。”王怡真挥了挥手,打断了陶庄头,也不跟他叙旧客套了,直接点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还是信不过我,不肯认我这个主子,你不会是以为我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