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收画,还管她是谁啊”大娘说道:“反正卖给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了,这也是我们的规矩,我们收画也不是只给钱,是出正规收画合同的,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卖给我们的画一定不能是偷盗的别人的画作,出了问题是要吃官司的。这也是我们的规矩,不过看那女子的样子,是个胆小的,想来也不该再乱用了吧这还能惹出什么乱子来就惹出来了,也是那女人不好,是她偷了别人的画,反倒坑了我们。我说的都是直的,你要不信,她那合同还在呢。”
王怡真:“”
行吧,这问题咱们也不往深里讨论,总之
“是个女子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们既然是有正规合同的,那就该能找到她吧”
“唉呀。”那大娘又拍王怡真,说道:“你这妹子,这种事哪里有较这真的,我们那合同也只是保证绣样出了事,也找不到我们,至于这人我也只能给你指个方向”大娘说着向东南方向一指,说道:“哪里女人多,你就去哪里寻,那人年近40,这般的个头,扔人堆里都不一定能看见她,实在长相普通,面容憔悴,一看就是不如意的,说是夫家姓王。做她们这个行当的,谁会留真名啊,我总也不能让她们留个花名吧”
王怡真非常惭愧,这话,她竟然听懂了。
平康坊,位于京城东南,是京中声色场的聚集地,那里的女子,好多的人同银月姨娘一样,因着从小练习,所以总会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艺,但不管才艺多好,终归还是这个行当,男人们行乐到此,看的多还是脸罢了,长相普通,人近40,那就是已经昨日黄花了,若还没有从良或赎身,那生意肯定也差得很。过不下去了,会画的人,向着收画的成衣铺子卖几张画,也就顺理成章。
老妓做不动皮肉生意了,便改了做卖画生意,因都是女子,她们并清楚女性的喜好,又是多年沉浸此道,画出来的花样也漂亮。千丝坊收谁的不是收呢,秀才们画的不是松就是竹,但最赚钱的还是女性的衣裙,因此千丝坊并不因为职业排斥这些老妓,只是她们也不能让人知道这画的原主是谁,因此才要画师重绘,不然给千金小姐和贵妇们知道,自己身上穿戴的是妓子所绘,怕千丝坊会被人推倒。因此这些人卖的画,不留底不留名,为的,就是让人找不到人,不知道她们是谁。
这又是新人物啊,还是个老妓
王怡真就不禁要想一想,这老妓会画金环身上衣服的绣图,金环在半年前,也是疯了一样的,宁可做姑子,也非要离开,她跟李奕年说,叛国贼军的组织安排她在京中,而在她入京一年半之前,一个老妓生活过不下去了,来卖画做,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联系,可惜王怡真的脑洞还连不上她们。
“妹子妹子我知道的我可全说了她签的那合同要不要找给你看对了,她画那画其实挺好的,给了画师不少的灵感,后来画师还来问过我,说这画是找什么人收的,还想再收她的画呢,不过她却没有再出现过,不然你问问画师,画师的手上,可能还会有她的原画。”
问题是找人才重要,找到张画没什么用处吧
只是线索再小也是线索,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王怡真还是看了合同,并去见了那画师。
合同真的只是合同,一眼看过去,大约就是两种意思,一是收了钱,画就是千丝坊的了,同原主再无关系。二是强调画一定要完全问题,有任何问题都是原主承担。王怡真就不吐槽这合同了,从头到尾也没有卖画之人的什么信息,只在最后的画押上,签了一个名字,写着王氏。
以“王”姓的分布来看,王怡真怕能在这京城找出几十万的王氏来。
然后王怡真又去见了画师。
那画师竟然还当真的留着王氏卖的画。只是长寿花那一张,已经丢了,并不出色,画师留下来的,是其它几张最出色的画法。听说这画有问题,画师虽然舍不得,但还是送给了王怡真。
“你拿去吧。”年轻的画师说道:“这几张画我真的很喜欢,但是并不合适绣成衣服。我真想见见这位作画的人,不过想来学了,也没有人会认可这样的画吧。”
这就是废话了。
王怡真也不觉得把日本浮士绘绣成衣服有人敢穿,你说这图要是个海浪或日出扶桑也就算了,画师留下的仅有的几张,都是武士图
王怡真又默默的打开了之前签有王氏名字的合同。
她到底还是漏了细节,虽然满篇合同上,王氏亲笔写的只有“王氏”两个字,但是
对方写的是簪花小楷。
王怡真自己也用的这种字体,因禀惠心抄经都是写这种字体,因此对她来说这字体实在是司空见惯,而且这种字体其实现在有很多姑娘们都在用,因此王怡真一开始一点没有在意。
不过沼看到了画师给出的浮士绘时,她便懂了。这种画这世上大约只有肖婉儿能画得出,同样,她也意识到了王氏使用的字。
簪花小楷如今算是姑娘们必习的字体了,十分的普及,但这字的源头,是肖婉儿,也就是说,这字出现于世,也不过20年,而之后会风靡,也仅是启圣帝推崇。也就是说,这种字流行起来的时间,就才十多年。
王氏年将40,还要大肖婉儿几岁,而一个人的字体,如果不是自幼练成,想改别种字体很难。
年轻姑娘们学簪花小楷正常,可是一个40岁的老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