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外面买来的,但那谈吐气质,一看便是受过训练的,便是在大户人家中也做得副小姐,而且我虽然并不会武功,但是我兄长习武,我看得出来,学武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这样教养良好身怀武艺的丫环,海氏身边也只有两三个,她银月哪里就有这样的好运道,一两银子买回一个来,我这个人,别的不好说,看女人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王仕连不屑的说道。“那丫环没过几天就被她提成了心腹,我偶尔去看看孩子,那丫环也里里外外的服侍,一双眼睛就盯在我的身上,很明显,这是李皇后要监视我,怕我同银月说些什么呢,却不知道我早认出了她们的真面目。”
也就是说,王仕连只是怀疑海氏给银月塞了人,却并没有提出质疑了不过他当时已经开始因为陶庄头和赶走旧婢的事情,怀疑银月,看见了银月身边有个不对劲的丫环,自然便更疑心了。
“是个什么样的丫环哪”王怡真问道。王仕连说的是13年前,但银月姨娘身边并没有上年纪的婢女,她一向爱用年经小的的小姑娘,婢女上了18岁,她是一定会将之嫁出去的,绝不耽误人家的青春,因此才在济伯府中口碑好。
“同她差不多的年纪,好像是,叫雨帘。”王仕连说道。
王怡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银月身边的心腹人,一共两个,有个叫云漫的,是吴平安的母亲申大娘给他相中的那个,余下的一个,就叫雨帘。
王怡真揉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她们是在母亲死后才投靠了李皇后”
“是啊。”王仕连说道。
李皇后想要找肖婉儿的宝物和孩子,拉拢她生前的心腹很正常,可是这同陶庄头说的不一样,王仕连不会是故意将孩子的性别那件事略过的吧
王怡真试着问道:“之前不是还曾有人将孩子并非女孩的事情泄露给李皇后的吗”陶庄头同银月,都很少见着孩子,孩子又是3岁,一两面之下就看穿男女,这个不太科学,但如果说是王仕连,做为父亲自然会接触的更多,若真有过泄露性虽这么件事,也确实是他最可疑。
王仕连被问的先是一愣,然后又反问道:“是说故意将孩子的性别也模糊掉这件事吗”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整张脸都浮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说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陶庄头还是银月这件事这件事,是我此生做的最大的错事”
王怡真吃惊的张大了嘴
王仕连竟然认下了亏得她这么信他,他竟然真的背叛过肖婉儿
王仕连说道:“你母亲在心里防备李皇后,虽然肖李两家答成了协议要送你走,但她还是害怕李皇后会扣押住孩子,当时同拒霜换女,她是打算将陶吉帆做你的替身,可是真的要送人走时,又是押运,又预定了要劫镖,你和陶吉帆的身体,都十分的柔弱多病,因此我便提议,再买一个孩子来替换,只是没想到我也是一时走眼,竟然买了一个男孩子回来。”
“啊啊啊”
刚才是谁说看女人很人眼光的
“那个孩子”王仕连再度叹气道:“那个孩子我是在妓馆中买到的,你也知道,妓馆中一向有穷人家过不下去了,将自已年幼的女孩子卖掉,换一口饭吃,因此便有专门做这一行的人牙婆子,常年混迹在牙市中,专挑漂亮的小女孩,我当时存在心思要买孩子,便去熟识的馆子中找到了一个牙婆,要她帮着留意,只两天,她便带来了一个女孩子,年纪正好三岁,同你的形象十分的契合。我想着,这孩子年纪这样小,便被家人卖掉了,又长得漂亮,落到了馆子中,未来不知道要有多少苦难,我买回去,她替你挡一劫,若成功送走,以后也有安稳的生活,就算被李皇后扣下,当做帝女来看待,过的也不会差。因此我便将她买回来了,没有想到回来洗个澡,衣服一脱才知道是个男孩子,完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穿女装,但这之后,牙婆手下便没有再过手三岁的孩子了,偶尔有四岁五岁的,还长得格外的壮实,健康的跟小牛犊似的,全不像你,因此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用这个孩子了。”
王仕连买了这男孩子,便没有再遇到其它合适的孩子,再加上这孩子也长的可爱,三岁的娃,穿上小裙子真的分不出男女,当时与李家约定送人的时间将至,肖婉儿便将这孩子打扮好送走了。结果便是吾威之事,王仕连的兄长死了,那孩子也失踪了,他还没来得及悲痛几天,当初卖孩子的那牙婆却带着一个妇人和几个男子找上了门来。
之前王仕连看这孩子装着女娃的衣服,便看走了眼,一来是孩子年纪小,二来也是想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家卖掉男娃。这年头女娃赔钱,卖了能换一口吃食,男娃却金贵无比,谁家有个带把的,不留着传宗接代啊。
那女装的男娃,就是这妇人传宗接代的儿子,这妇人是个寡妇,丈夫死了,身边只这一个孩子,因这孩子身体虚弱,为了治他这病,倾家荡产的给他买衣买药,后来听大师说,这孩子命硬,要扮成女娃才能化解厄运,寡妇觉得是个好主意,因为有些拐孩子的拐子,男娃专拐小孩子,好卖给人家当养子,女孩子就愿意拐大些岁数的,卖到馆子中。寡妇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似乎认定了别人会来拐她的“儿子”,便将这孩子打扮了女装,谁知道她们碰上的并不是拐子,而是族中有人觊觎寡妇的田产,到底还是找着机会,将孩子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