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申大娘道歉道:“看我这记性,我曾听我家小叔说过的,江湖上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定是要用本姓本名的,但若是一旦改了名姓,就意谓着前尘过往诸事尽消,就是新生的人了,以前的名姓再不用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没想起原爷的新名姓来,是叫什么我记得改姓了什么”
申大娘看着蓉蓉,问道。
把小姑娘问的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
可是申大娘看着,等她答,好像她就该知道。
王怡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全身一冷,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冷。
就听着申大娘笑道:“想起来啦,改姓了傅,是了,得叫傅爷。说起来我两次见傅爷,都是暗地里呢。第一次是我上街买东西,看到了我家小叔同武馆里几个年轻人,在路上调笑。啊呀,说得跟昨天似的,这一晃眼可不就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是群年轻小伙子呢,他们笑我小叔心比天高,看中了天上的仙女,说这种几十两的簪子,人家哪里会看在眼里,我小叔被他们笑的满脸通红,才开了口,说这种事他当然知道,他配不上人家姑娘,这簪子其实是买给兄长的。因着我上次数落我家那口子,嫌没有新首饰,他说长嫂如母,买这簪子,是要偷偷给了他哥哥,让他哥哥装成是自己买的礼物,好让我们夫妻和好。我就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小叔有了心上人,更是知道了隔几天之后,我家那口子送的簪子不都不是他自己挑的,礼物拿到了手都不知道该气该笑。”
申大娘说道:“小叔管笑的最大声的那个年轻人叫原四哥,两个人勾肩搭背,看着就很要好。这次在献国公府里见,我又是同小蓉蓉一起蹲在边上看见了他,本来还只觉得眼熟,后来听说是武馆的馆主,我才想了起来的,问蓉蓉,说是如今姓了傅,那就是以前的事都不能提了吧唉,夫人,真不好意思,这人上了年纪,就总回想些以前的事情,如今想来还有些难受,你说当初好好的武馆怎么就着了火,我小叔要好的兄弟几个都不在了,想来这些年来关照我们娘两个的就是傅爷了吧我一个孀居的妇人,也不好随便见男子,你见了傅爷,可替我多谢他,这些年不是他照拂,我们母子过得可得苦得多。”
王怡真“啊啊”了两声,申大娘见着她呆愣愣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想一想人家家里刚抓出一个奸细,肯定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帮,便先走了。她出去了,蓉蓉才问道:“姐姐,刚刚申大娘说的是”她听不太懂,什么姓傅姓原的
王怡真又呆了半响,却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就往外冲
这大清早的,武馆里未当值的兄弟们都在练武,傅卫东也在,一群人光着膀子嘻嘻哈哈的一边练拳一边说笑,感觉跟当初在山上当山匪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是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傅卫东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正形,当初做山匪也好,如今开武馆也好,练拳都是很得过且过的,用他的话说,人生最重要的是维护正义、替天行道,因此他对于兄弟们的德育倒抓的很紧,山上什么不能偷盗、不能奸淫等条例,别的山寨好些也有,但是正而八经当人生准则的,就是傅卫东的寨子,后来认识了朝观海,才算是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总之这两寨在山贼里也算是异类,因此青云的兄弟们虽然是从山贼当了馆员和护卫,但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练武依然是嘻嘻哈哈,工作起来也并不偷奸抹滑,其它的
临床上王怡真突然踹开大门闯进来按住傅卫东就揍的时候,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这对师徒日常分脏不均的时候也没少互殴,当然,“互殴”是好听的说词,大部分时间还是王怡真动手。又因为王怡真进京作了小姐、当了夫人之后,很久没有动过手了,此时兄弟们再看这徒弟打师傅,反倒很有种熟悉感,大家一拥而上的在一边看好戏。
王怡真一边打,一边看,围观的人,只有陆大林一个人并没有起哄,有些担心的不停的用眼神看着傅卫东同王怡真,看着王怡真的眼神望了过来,陆大林的眼神连忙躲了一下,王怡真一颗心都沉到了海里去,再照着傅卫东脸上挥的一拳,可就放了劲。
“唉唷唉唷”傅卫东这一下吃了痛,大喊着躲开了下一拳,跳到了圈外喊停:“三丫头,我最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吧咱们两边可有好久没分没算账目了,说起来就算要怒,也该是我,你最近指挥我的人,可都没给我算钱。”
陆大林是傅卫东手下的第一心腹,蓉蓉的跟踪术、辨音术就是他教的,王怡真想一想,自己也真的是傻的可以。以前为什么就那么认定了陆大林这技术是山贼望风用的而且陆大林本身就是潜踪的高手,她之前竟然还相信他会被人追踪绑架,还千方百计的想着到处去救人。
她打傅卫东,那几乎是寨子里日常的娱乐活动,大家都喜闻乐见,反正大家都知道她不会真的下手,兄弟们从来没有担心过傅卫东。
到了京城之后,她这还是第一次打傅卫东,别的人都不担心,唯有陆大林担心,那只说明了一件事,陆大林知道一些事,他在心里,是真的担心王怡真同傅卫东翻脸的。
也就是说,之前陆大林失踪,根本就是傅卫东同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王怡真若是手里有肖婉儿的宝物,为着兄弟情谊,又那时她一心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