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看启圣帝,启圣帝却罕见人没有理会她,而是再问江夏侯道:“你站到一边吧?”
江夏侯站到了一边,吴公公和万公公两个人也是在启圣帝左右各站好。丹阳早被吴公公带来的带来的小太监抬了下去,至于惨被连累,以为是来做证撕人,没想到见证了谋反的虞家女同寒客,王怡真虽然还有心想同她们多问些事,不过现在也不是好机会。
场子上少了晋王,多了三个外人,感觉这顿饭也吃不成了。
启圣帝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啊,今天怕人根本没有人的心思在这顿饭上吧。”
不……王怡真想说,她是打算吃完饭再说正事的,只是看启圣帝的模样,是要提前开始了?
果然启圣帝道:“丹阳说的没有错,我已经决意年底往泰山封禅,这京城之内,就需要留人监国。”
启圣帝话只说了这一句,但他既然说丹阳说的没有错,也就是说,他也是真的觉得太子不是好人选,并且是打算要投票的了?
太子脸色都白了,历朝历代监国一向是太子的事情,启圣帝突然就要新选监国的人选,也就是说,是默认了他这太子不合格啊,太子惨白着脸全场看了一圈,最后眼神就定在了王怡真身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若是投票,那他本来预定的是王怡真、燕王两票,如今全场的对手,也只推了一个一票的晋王出局,何况王怡真还现场被人废了票,他还能好吗?
王怡真一看太子那怂怂的小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太子人倒是真是好人,可是这种关键时刻每次都是靠着女人给她解决,之前一直是太子妃,后来李兰兰也多少能帮上她些,如今老婆们不在,倒来看她了……
王怡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大声道。
“我投太子一票。”王怡真立刻站起来说道:“太子为嫡为长,为人良善,虽无大功,也无大过,储君……乃国……之重器,无故废储……嗯,是很不应该的。”王怡真实在想说,李兰兰昨天连夜科不太好的体育生,可是据李兰兰讲,这已经是简化到最简的了,总之王怡真别的也记不住,最大众化的这一句是背过了。
社会性的大道理讲完了,王怡真就开始讲自己的道理了。
“圣上,我知道现在我的身份存疑,并不该说这种话,而且我出身贫贱,对皇室之室也不该随便发言,但看在我的这一代宝物之主的份上,还是请让我说吧。首先是我们国家层面来看,太子是储君,而且一下是储君,无故废储,会引发人心动荡不安,太深的道理我不懂啊,可是我是老百姓,我们老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国泰民安。皇室里有点什么艳闻我们喜欢听,可是要是有什么动荡我们却会害怕,太子无错却废储,这叫百姓怎么相信国家太平,必然以为皇家又有了什么血雨腥风,到时候别说是封禅了,就是再封太子,百姓也只会猜测纷纷,民间还不知道要传出多么可怕的传言来。第二啊,我们从家庭层面来说,太子即嫡且长,这个是规矩吧,这礼数连老百姓都遵守,皇室崇礼,不该废礼吧,如果说要对外宣称,太子无错,只是别人更优秀,那么百姓家中呢,百姓爱么儿,是不是大家都可以无错而废除宗子了,宗田是不是就可以分了?宗支是不是可以让给庶支?再往上,自己家老祖宗牌位是不是都不用身份,可以按能力排了?两位公主,我说的是不是?”
王怡真一边说着,一边还不错给自己拉一拉票。
武安公主和平阳公主脸色就很精彩了。
这话真的是话糙理不糙,她们两个同韩王和楚王有亲,一旦要投票,该投给谁那就是一目了然。但两位公主自己也是嫁过人,有儿子孙子啊,今天她们要是敢在殿中说一句“是”,那立马的,回家儿孙们就得闹死了,谁家也不能保证嫡长子最出色,恰恰还相反,大多数的家庭老二都比老大更油滑更讨人喜欢,做老母亲的多数也是更偏心幼子。
只是一般来说偏心归偏心,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家族兴盛最重要是和睦,而和睦其实就是利益明确,身份界限清晰,做母亲的敢偏心幼子,也是因为长子的利益由世俗来保证,若今天,她们谁敢说半个不字,那就是无言的支持幼子去压长子应得的权0利,不用她们去管别人家,自己家也先打成团了,也就是说,她们竟然只能默承认王怡真说的对。
两位公主面部扭曲的只能被迫点头,点完了头来才想来,不是……今天不是该投票吗?为什么现在还能拉票了?
王怡真看着没有人打断她并反驳她,一时间真的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论启圣帝跟肖婉儿到底是你情我愿还是里面有强迫性,至少一点,启圣帝做为一个公司老板,对她这位特雇人员还是很给面子的,王怡真的身份大约都已经明了了,但是她要说话,启圣帝便听,启圣帝愿意听,那其它人就不好打断。
而只要不做打断,王怡真代表的太子这边,就算是赢了一个先手棋了。
因为旧魏的投票模式,是先提出议题,然后讨论,然后投票,每人一张纸投在箱中,当场唱票,只是这投票的模式,本朝没有用过,因此太子这边猜不透启圣帝也是要当场唱票还是之后宣布?但无论是哪一种,太子的票数并不占优,因此王怡真提出来,不如试着拉票,也就是,试着将原本不记名的投票改成公开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