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好着呢,我父亲暂时也没这种打算,我只是对王大小姐有兴趣。”杨显忠满头冷汗的说道,他也曾想过这种贸然搭讪可能会引来误会,但开口就觊觎他父亲算怎么回事?
“那果然是为了我的美色而来?”王怡真有点吃惊,她知道自己漂亮,可是有美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吗?光上次聚会那些小姑娘们也都不差啊,为什么大家都对她的美貌这么关注?不认识的人都追着打听她?
“……不是,是为了你手上的东西而来。”杨显忠都有些想苦笑了,也不知道王怡真的真傻还是装傻,因为她的回京,而使得京中各方注目,自她进京那一刻,她的容貌素描该拿到的人都拿到了。
“我手上有什么东西了?”
杨显忠笑着喊那边的官差:“之前这孩子拿去的古琅轩的画作在谁那里?”当时官差押住了大虎,画作做为贼脏,肯定不会还放在他身上,而是由官差收着。杨显忠早说过那画作是证物之一,如今他要,官差便呈了上来。
王怡真本来以为所谓画作都是超级大一张,扛起来一人多高,裱好了然后卷成一卷,这张画作却是很小副,长度不过二尺,也怪不得大虎能从那人身上摸着,虽然也卷着,但看着就轻薄,而且很明显并没有装裱,还只是单幅的画作,边角甚至都有些残破。
杨显忠拿到了画,便展开给王怡真看,王怡真一看之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她认得这副画,她认得这杮饼子一般的向日葵,这若不是银月姨娘房间里那一副,她就把这画当瓜子给嗑了。
“这……这是……”亲娘、1000两,亲娘的1000两啊……
“果然王大小姐是认得的,这正是你母亲所开创的重彩叠加涂抹画法中最知名的一套画作。”
“……”这……这么说来,她好像确实听说过《向日葵》这画作是个油画系列啊,也不知道是有几副,因为王怡真并不懂画,所以看着这杮饼般的花儿,感觉每一幅都一模一样,被杨显忠这么一说,好像是数量上,这副比银月姨娘屋里那副更挤一些。
“是……是我母亲的作品。”王怡真眼含热泪的点头。
果然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溟又一村,李兰兰给的铺子烧了一半,没修好之前必然是卖不出去了,可是这里竟然又出现了一千两。
“自然,古琅轩本就是你母亲生前置办下来的产业,每年春上,都会拿出一两副你母亲的画作拍卖,不然这条东二胡同并不繁华,也不会整条街以古琅轩最知名,当年你母亲将所有字画书籍交托给了你,所以众人皆知,这古琅轩虽然是私人经营,背后的人却是王家,只是不知道作主的是王大小姐还是王大公子罢,画上加盖有古琅轩的印,恰是此画为肖婉儿私作的证明。”
怪不得当铺看到画不敢收,还会报案。
这是怎么样一个美好的误会啊,一家随手就能拿千两银子来拍卖的画作的店铺是她的?众人皆知唯她不知啊……
这种情况,要是王怡真还不知道这里面是银月姨娘再搞事,她就把姓倒过来写。银月手上一定有肖婉儿的画作,不止一副,所以王正清才可以临摹出相似的作品,并且古琅轩每年都能拿来拍卖一两副。
王怡真使劲的又朝那副《向日葵》多看了几眼,想说把画收回的话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就算是拿到了画,上面有古琅轩印,当铺依然不肯收,也还是要走拍卖,更何况现在这画还成了物证,杨显忠一定是不肯给的。天上掉下个1000两,掉了一半停在半空了,她还是拿不到啊……
“算了,总之先去清点缘古阁吧。”王怡真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看看缘古阁那边都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杨显忠点点头,古琅轩这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缘古阁涉案且嫌疑重大,那边自然也要查。
然而缘古阁中的清爽实在让人震惊。
一楼的店面里确实摆着多件古玩,但据李奕城这位世家子掌眼,都是些没什么年份又非精制的仿品,而二楼更好了,虽然只被烧了一半,但看着除了大件家具,连些日常用品都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这一家子至少早很多天前就开始收拾东西打算逃离,并不是昨晚杀人之后临时起意啊?
“这李家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连着杨显忠都有些怀疑,如果说昨晚的失手杀人意外会促使掌柜一家外逃,那看店里这情况,可就有点早有预谋的样子了?
“这个就……”王怡真倒是知道真相,但没法说啊。
李兰兰昨天在宋国公府被自家表妹设计,主要核心就是李杏杏收买了其丫环倚翠,这种收卖当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如果李杏杏的计划从10天前李兰兰逃出纪家开始算,那么倚翠一家人自然也就早收到了消息,准备离开。毕竟女儿做了背主之事,倚翠还身负指责李兰兰的任务,李兰兰若在李家载了,倚翠说不定能借李杏杏,连身契一起带走,不知道能拿多少好处。
但就算有了再多的好处,这些好处中也决不会有缘古阁这家店,因为这到底是李兰兰的嫁妆铺子,更何况李兰兰还有个行事带坑的弟弟,倚翠一家想仗着二房继续没事人一样拿李兰兰的铺子过活,是再没有可能的,所以他们最优的选择就是拿了好处离开京中。缘古阁这一家子早就知道了这产业留不住了,所以早早便将店里商品发卖一空,日用用品都打包,以使自己家损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