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益鸣说道:“贾翰林的岳父如果还活着,估计他不敢出轨。”
丽滋好奇地问道:“贾翰林的妻子很丑、很凶吗?”
白浩弘答道:“我对贾翰林家里的情况不清楚。”
丽滋谈到这些事就来劲,她马上分析道:“贾翰林计划把他母亲接来同住,母子一起找老婆的错,想以不孝为借口休妻。这说明,贾翰林的老婆不凶,只是没有才华。”
许飞燕愤愤地说道:“贾翰林的老妈,如果真的配合儿子干这种缺德事,说明她人品也很成问题。过河拆桥,没良心!”
丽滋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觉得,贾翰林的老妈不见得配合,她应该会感媳妇家的恩。”
杜益鸣接茬道:“不一定。说不定贾翰林的老妈认为:媳妇家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梅姑娘的老爸对儿子帮助会更大。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贾翰林能干这忘恩负义的事,就别指望他老妈是个懂得报恩的人。”
白浩弘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说道:“行了,说得跟真的似的。大家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起身离开,其他人也各自回屋了。
崔公公回到皇宫,先去勤政殿,见了皇上,皇上问了问决赛的情况,还提到了梅姑娘,崔公公心想:“看情形,其他的太监已经跟官家汇报过了。”(注:在宋朝,非正式场合称皇帝为“官家”。)
于是崔公公凑到皇上身边,小声说道:“官家,梅姑娘端庄稳重、才貌双全,确实难得。为了多了解这些才女,奴婢还请她们吃了饭。奴婢会想办法张罗梅姑娘的事。”(注:清朝以前,太监的自称是“奴婢”,到了清朝才改称“奴才”。)
皇上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此事不宜张扬。”
“奴婢明白。”
离开勤政殿,崔公公又来见项妃,汇报道:“这次又是梅姑娘得了第一,她确实有才,而且端庄稳重。官家刚才还问起梅姑娘,她若入宫,肯定受宠,官家喜欢舞文弄墨,就好那一口。”
项妃叹了口气,说道:“听我妹妹说,为了对付梅姑娘,她特地请了位才女参赛,那人也比不过梅姑娘吗?”
崔公公忍不住笑了起来,把丽滋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项妃听了,也乐得咯咯直笑。
两人笑罢,崔公公又说道:“不过,上官姑娘很可爱,比梅姑娘更有吸引力,如果她不是又蠢又没有修养,对您的威胁更大。幸亏太师让上官姑娘参赛,如今,人人都知道她不但没有才华,还好吹牛,差得要命,不会有人把她推荐给官家的,谁都明白,倘若上官姑娘进了宫,就会辱没皇家。您是没瞧见,她竟然用袖子擦鼻涕,奴婢现在想着都恶心。”
“上官姑娘的事就不用管了,”项妃有些不安地接着问道:“梅姑娘的事怎么办?”
“您放心,奴婢马上就去安排。”
“那本位就全靠你了。”(注:在宋代,嫔妃的自称多用“本位”或者“我”,而是“本宫”。)
“奴婢是靠着娘娘才有今日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娘娘。”
却说翰林学士贾进祥,私会梅姑娘后,回到家中,他不想看到妻子,径自朝书房走去。贾翰林来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然后闭上双眼,再一次地计算起休妻的得失:“梅姑娘的父亲虽然官居二品,不过没有什么实权,并且不好交际、人脉不多,对自己帮助不大。如果自己没有正当理由休妻,会引起朝臣的反感,毁掉自己的前程,岳父的老朋友还会整自己,说不定连现在的地位也保不住……”
贾翰林正想着心事,贾夫人端着茶盘走进来,柔声说道:“官人,我泡好了茶……”
话没说完,贾翰林把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大声吼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读书时,不要来打搅!快出去,以后不要再到书房来!”
贾夫人怒火中烧,想把茶杯扔到贾翰林的脸上,但她忍住了,贾夫人把茶水泼到地上,而后愤愤地走出书房。离开书房后,贾夫人叹了口气,暗自感伤道:“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想当年,他没有当官的时候,我对他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他都不敢吭一声。可如今,只有他骂我的份了,我一切都得忍着!”
贾夫人走后,贾翰林又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是:休妻的代价太大,为了梅姑娘,牺牲自己的前途不值得。他决定先哄着梅姑娘,走一步算一步,等实在没办法时,再跟梅姑娘摊牌。
贾翰林叹息道:谈情说爱是浪漫的,现实生活是烦心的,而人必须生活在现实中,那浪漫的爱只是一个短暂的梦,要是能够在梦中永不醒来就好了。
次日,贾翰林愁眉苦脸地回到家中,贾夫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贾翰林叹了口气,走进书房。他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是梅姑娘约自己在老地方见面,贾翰林看完信后,就把信烧掉了,因为在外面偷情的事,绝对不能让妻子知道。
贾翰林匆忙赶到凉亭,见梅姑娘和贴身丫环莺莺已经在亭中。莺莺见贾翰林来了,便离开亭子,去了离凉亭不远的小茶馆。
莺莺走后,梅姑娘开口问道:“昨天我们不是才见了面吗?怎么你又传信要见我?有什么紧急事吗?”
贾翰林有些不解地答道:“我没有写信约你呀!我是收到你的信才来的,真是怪事!你把信让我看看。”
“我怕被人看见,把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