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日月交替,只有狂风卷起砂石呼啸在耳旁,朱温甫一睁眼,回望周身尽是一片萧瑟之景,没了魔物的侵扰,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兵士残骸证明此处方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朱温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依旧昏迷的莫北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也不知此人是救与不救。
先前的那般痛楚,朱温回想起来,依旧感到一阵心悸,虽说事出有因,但此子的身上藏有太多说不清楚的秘密。
朱温俯下身来,在莫北河的身上搜寻一番,除了一些稀奇符箓之外,尤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满身的符印咒文。
朱温虽是不懂,但感受着咒文之中潜藏的奇异灵能,朱温还是没有轻举妄动,随即整理好衣衫,将一切都恢复原状。
“啊——”
体内黑黄两方气海再度平衡,让朱温全身顿感一阵舒畅,一时寂寥,不由朝着低矮的穹顶长啸一声。
不知为何,朱温的内心一阵空寂,四处不见羽骁的身影,让他显得十分焦急。
能够逃离方才的无尽深渊,定是羽骁拼尽了全力,方才带着两人逃出生天。
朱温一直都幻想着驾驭羽骁,驰骋疆场的一日,但没想到相处的时日竟是如此的短暂。
“罢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莫北河,朱温慨叹一声,随后还是将他扶起,盘膝坐立与身后,引出一丝灵力缓缓灌入莫北河的体内。
在这里朱温不得不感谢南宫素的良苦用心了,一册《素问》不仅活络了朱温体内的灵力运转,而且在行气疗伤方面也有颇多见解。
对于眼前昏迷的莫北河,朱温也是第一次运转起《素问》之中记载的行气之法,帮助莫北河调息体内滞涩。
“呼——”
几个时辰过后,莫北河总算吐出了口中的第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目。
“对不住了,朱兄弟……”
莫北河没有过多言语,感受着持续灌入自己体内的灵能,不作他想,也能够知道这是朱温在救治自己。
“别说话,静心……”
朱温打断了莫北河的言语,继续凝神于双掌之间,此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方才的一切可都算白忙一场了。
“无事,你先撤回灵力,接下来的事情,我自行调息便可以了。”
莫北河倒不是有意拒绝朱温的好意,只是他体质特殊,就算朱温将全身灵力都灌入他的体内,对伤势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观。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要注意一些了。”
朱温见莫北河不似玩笑之语,在疗伤的过程中朱温也有所察觉,原本灌入莫北河体内的灵力,在莫北河转醒之后,却犹如百川归海一般,顿时便失去了踪影。
“多谢了!”
待朱温撤回灵力之后,莫北河也只道了声谢,随即便自行解开衣衫,灵笔凭空跃起,顺着胸膛之上的奇异符文纹路,一笔笔快速勾勒着。
灵光闪耀间,灵笔点落最后一划之后,满身的奇异符文随即绽放出幽蓝微光,流转于莫北河整个身上,最后全都汇聚一点,注入额间。
“咳咳——”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想起,莫北河整个身躯都匍匐到了地上。
朱温见状,刚要上前将他扶起,却见莫北河一个劲摇晃着左手,示意朱温不要上前。
不断起伏的胸口,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莫北河终是从方才心中的莫名悸动之中缓和了过来,那心绞的滋味,当真令他不敢回想。
整理好衣衫之后,莫北河苍白的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莫北河苦笑一声,任凭谁看见他满身的奇异符文都会感到诧异,而一旁的朱温却是神色如常。
“没有,只不过你……”
朱温隐约能够感受到莫北河心中的无奈,细想之下还是决定不再过问,继而说道“没了羽骁代步,我的御剑之术又不甚精通,接下来你我要如何穿越这片天堑之地。”
回望着四周的天堑沟壑,一时间朱温也不知晓如何离开此处,方才他便已经试过,御剑之灵力似已不大受自己掌控。
“嗯……”
莫北河左右踱步,双手不断掐算间,忽的一拍双手,兴奋的说道“放心,我方才为你算了一卦,你不久便会安然离开此处,所以你我呆坐在原地便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
朱温见莫北河又恢复了先前的嬉笑模样,也就不用为他担忧了,随即还是尝试着引动体内灵力,控制身后的墨剑。
可墨剑往往都只是轻微一颤,便又归于平静,并不能达到以灵御器的效用。
“我给你说,我轻易不给人算卦的,因为常常十卦九灵,师父怕我泄露天机影响了自身命数,这才不准我在外人面前显露,我说你……”
莫北河的话语声尚未说完,便见从天边掠来一道红光,由远及近,最终停落在朱温的身前。
“跟我走吧,宗门之内有要事宣布,特召回所有天剑宗弟子,而师尊特地吩咐过我,叫我带你回去。”
剑一负手而立,一道赤红剑光从脚底长剑分化而出,落到朱温的脚下,将朱温整个人托举了起来。
“师兄,能够将他一起带离此地吗?”
朱温伸手便欲将莫北河拉到剑光之上,准备一起御剑离开。
“荒唐,先前让他能有一个栖身之所,便已是做了最大的让步,要知道,这么些年里,除了天剑宗以外,其余门派又理会过多少魔族之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