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王诲安尚陷入自身对佛道的追溯之中,已然死去的诲能身上却是散发出一阵佛光,似是指引着某处,朝着一处地域间急速飞驰而去。
此时,朱温手中的念珠也是一动,发出一阵炙热,似是在提醒朱温,追寻那道佛光去路。
见此,朱温也不再耽搁,连忙朝尚纠结佛道为何的云澈王诲安叫喊道:“诲安大师,我这边要离开了,事情紧急,却也来不及向帝君与单国相请辞,还望诲安大师劳烦一二,若是一切顺遂的话,这佛乡开启之路应是不远了。”
朱温说完,招呼了一声莫北河与小彘儿之后,三人便追寻着那道佛光而去,荒郊之内又只剩下云澈王诲安与众僧等人。
诲能即死,临来的僧众却如失了主心骨一般,立在原处,内心之中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阿弥陀佛,云澈王爷,既然诲能师兄已死,我等也不在此处叨扰许多了,苦海无边,何处才能觅得一处净土,贫僧这便告辞了,山高路远,多谢云澈王爷近些年来的照顾,还望云澈王爷日后福祚绵长,无灾无病……”
一名僧众走出,诲能的死显然也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在被诲能寄望影响的情况下,当下也是选择离开,对于佛乡故土,却是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
待这名僧众走出之后,也有僧人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不多时,整个荒郊之内,就只剩下云澈王诲安与约莫四五个僧众,比之先前的浩荡队伍,却是显得要萧条许多。
这些僧众里,除了一位稍微年长之外,其余看上去却如小彘儿一般年岁,一颗佛心赤红,自是不愿就此离开。
“诲安师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澈王诲安依旧怀抱着诲能的尸身,久久不愿放开,就在云澈王的身份与诲安这个寄望相互争夺思绪的主导权之际,一声诲安师弟,却是将云澈王诲安彻底从迷离中拉回。
“阿弥陀佛,让诸位久等了,待让诲能师兄归于尘土之后,我自会回到云麓城中将事情与单国相交待清楚,而你们便在此等候吧,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须臾之间,云澈王诲安已然明悟,知晓了自己心中所求究竟为何,他这一路行来,可不是单单为了诲能的指引,而是为了追寻真正的佛道之路。
诲能或许一时间是坠入了迷途,而在经历此事之后,云澈王诲安相信,在接下来的路途之中,再有动摇佛心之事,却也不是那般容易遇见了。
在将诲能的尸身安葬完毕,又与众僧念诵了一番之后,云澈王诲安也是再次朝着云麓城走去。
这次离去,看来还是要向帝君云泱交待一二,毕竟将这整个云麓国的担子整个全部压在帝君云泱的身上,云澈王诲安虽是不说,内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帝王之路,却不比他这苦修寻佛之路来的轻巧。
云麓城这边有了云澈王诲安的动作,朱温倒是将心思全然集中在了眼前飞驰的佛光之上。
只是越是追寻下去,便越感觉这一路上颇为熟悉,在来到一处焦黑之前时,朱温也是明白,这佛光竟然是再次来到了这佛土之中。
没想到一心背离佛乡组织的诲能,到了身死之际,却是将朱温等人又指引到了佛乡故土之上。
缘法之妙,当真是不可言说。
只是这佛光来到初时的村落之后,依旧没有停歇,不过到了此时,朱温也知晓了眼前佛光的最终去路,不紧不慢与莫北河和小彘儿两人紧随其后。
果然如朱温所料,在来到一处荒漠之后,熟悉的绿洲景象,又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只不过此次绿洲之内却是显得十分沉寂,无有半声钟响。
眼见佛光化消在绿洲之内,朱温等人也是快步跟上,如先前一般古木和佛钟依旧,只不过在湖心处却是多了一处所在。
只见一个汇聚一百零八道琴弦的竖琴弦乐,忽而屹立在湖心正中央。
天佛琴出现在此处,倒是给了朱温等人不小的惊喜,没想到找寻了一圈,正是无有所获之际,天佛琴却是自己来到了佛乡。
只不过天佛琴其中的奥妙,朱温三人还是捉摸不透,在观赏了一阵之后,也不能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莫兄对管弦之器,可是有所涉猎?”
对于琴乐,在八音树置身体内之前,朱温可说是一窍不通,现在有了八音树的存在,有时方能随着内中的律动,用树叶吹奏出几曲小调。
但眼下朱温体内的八音树却是毫无动静,想必与这天佛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只好像一旁的莫北河求助道。
因为在三人之中,除了莫北河精通异法之外,小彘儿却是如稚童一般,当然和朱温一样,不会对这天佛琴有所了解。
“朱兄弟你这可就为难我了,符箓之术我尚未精通,哪里有心思研究这些,以前虽是听师尊提及过,但我却不怎么感兴趣,究竟为何,现下却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眼见莫北河也没有头绪,朱温一时间也是没了办法,只是不断回看着眼前的天佛琴与古木佛钟,希望能从两者之间得到一些关联。
但只是在一旁观看,除了感觉到天佛琴与古木佛钟之间有着丝丝佛灵之力牵引之外,朱温倒也没有其他的特别感受,当即也是纵身一跃,准备前去湖心之中,近距离观摩一下这天佛琴,也许胡乱的律动,也能引起异样的变化。
想到此处,朱温也是不再犹豫,当即纵身跃入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