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丰站在白背上的飞阁前,大袖飘飘,极目眺望,就见诸位佛陀菩萨相继离去,脚下却留下金纹,灿然若赤铜,呈现莲花舍利之相,浮光生香,氤氲上下。
千千百百,细细密密。
风一吹,似有诸多吟唱,六种震动。
再然后,台上的金蝉子若有所感,手持锡杖,重重一顿,上面的九环碰撞,叮咚作响,与之相合,下一刻,在台子周围,诸多佛陀菩萨留下的佛纹痕迹,一个接着一个跃起,若乳燕投林一般,争先恐后地投入到金蝉子的身上。
似缓实疾,星火满空。
刹那间,金蝉子身子周匝光晕升腾,梵音佛唱不断。
“啧啧,”
李元丰看得大开眼界,踱着步子,长眉上挑,银冠上的宝珠熠熠生辉。
“大人?”
万圣公主披了一件纱裙出来,细花裙摆曳在地上,她见到李元丰的样子,微微奇怪。
李元丰用手抚了下万圣公主垂下来的如瀑布般的青丝,没有说话,只是在想:看来释迦牟尼和观世音两个人任凭佛门其他佛陀和菩萨来为难金蝉子是有条件的,要是金蝉子抵挡不住众人辨经,那无话可说,金蝉子试用期不合格,会被拿下。
可金蝉子要是成功了,其他佛陀和菩萨也得愿赌服输,最起码,留下自己所参悟的佛理经文,留给金蝉子,以为资粮。
至于释迦牟尼和观世音等人是否从刚才离去的佛陀和菩萨手中敲到其他好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释迦牟尼等人对金蝉子很有信心啊,”
李元丰心中赞叹一声,他看向佛光满面,智慧灌顶的俊秀玄奘,又添了一句,道:“金蝉子也很争气。”
少顷,道场中,佛光渐去。
异象不见,天光照下来,落在台上,照出玄奘的身影,这位金蝉子的转世身微微抬起头,面容俊美无匹,姿态从容,只是身上的气质又有了变化。
“咦,”
李元丰目光微微一凝,他前几日刚在化生寺中和玄奘打过照面,还请教过佛法,对玄奘身上的气质印象深刻,对方是个平和又智慧的人,可现在经过其他菩萨佛陀的佛理加持,变得更为平和,可智慧内藏,看上去像是普普通通的人。
对,普普通通,返璞归真。
“普通人,”官配要放身边养
观世音菩萨看向玄奘,开口说话,声音不大,但传到每个人耳中,如黄钟大吕,道:“刚才法师所讲,乃小乘之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大唐皇帝听了,愈加欢喜,大声问道:“敢问菩萨,不知如何可得大乘佛法?”
菩萨答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原来这般。”
唐太宗喃喃自语,目中有光。
观世音菩萨显出法相后,念诵了一段经文。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愈发对观世音所说的大乘佛法向往。
再过一会,观世音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收了祥云,散去金光,消失不见。只有余音响彻,相互碰撞,化为一道佛偈,在半空中摇了摇,落到大唐皇帝跟前。
大唐皇帝捡起来,展目一看,就见佛偈额上写: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大乘佛法,端的不可思议。”
唐太宗手都在颤抖,然后环视左右,问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话音刚落,旁边闪过法师,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唐王一看说话之人,原来是刚才讲经的玄奘,不由得自自然然露出笑容,上前将御手扶起道:“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金口玉言,说话算话。
唐王没有任何停顿,拉着玄奘,来到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
玄奘感谢不尽,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坚定,话语铿锵有力,道:“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
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
声音在庙宇中回荡,仿佛若金钟。
接下来,玄奘刚回到洪福寺里,就有一个小和尚站出来,大声道:“师父啊,听说你要助唐王上西天取经。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弟子不才,愿意跟师父一起,给师父牵马挑担,抵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