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还在满腹疑惑的呢喃自语,宋清捧着一封新的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帅,斥候弟兄的传书,前去灵州追击敌军的兄弟兵马尚未赶到,金国兵马已经在完颜叱咤两人的带领之下朝庆州撤离而去了,弟兄们扑了个空!”
“而且斥候弟兄发现了官道之上马蹄印的数目有些不太对劲,远超金国兵马拥有的骑兵数目,斥候猜测,很可能是咱们追丢了的突厥兵马。”
“突厥人似乎有意吊在金国兵马身后,是何目的尚且未知。”
“末将在路上思索了一下,敌军去了庆州之后可直接东奔咱们夺回来的建州,随后绕道咱们现在驻守的崇州来。”
柳明志目光惊疑的看着宋清手中的纸条,接过来翻看之后,目光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缓缓地将纸条放在桌案之上,柳明志转头看向了脸色有些焦急宋清。
“大哥,你知道庆州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宋清怔神,望着柳大少愣愣的摇摇头:“庆州间隔了两府,末将又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知道现在庆州是什么情况。”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失神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你身为我的副帅都不清楚庆州的情况,敌军是怎么知道本帅刚刚调离了庆州的兵马朝着鼎州去了呢?”
“这件事情只有本帅自己心中清楚,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敌军是怎么猜透的呢?难道是完颜叱咤他们灵机一动,还是有漫天神佛为他们指明生路?”
宋清听着柳明志自言自语的质问声,神色惊愕不已:“什么,你刚调走庆州的兵马?敌军就去了庆州?”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对,本来庆州也是防止敌军冲出去的要塞之一,北疆六卫的虎骧,虎贲两卫驻扎在那里随时可以迂回汉州包围敌军。”
“可是我没想到完颜叱咤他们竟然突然转道灵州去了,我本以为他们会直接从灵州朝崇州而来,就将虎骧,虎贲两卫兵马调集到崇州后面的鼎州构建二层防线。”
“可是敌军是怎么知道的呢?竟然去了兵力最为空虚的庆州。”
宋清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复杂难言的神色,这才知道柳明志的脸色这几日为何越来越难看了。
若是真的如柳明志方才所说的那样,宋清就理解了。
一场包围歼灭战,生生的变成了被敌军牵着鼻子走的拉锯战。
“大帅,就算他们去了庆州,也还有补救的机会,他们想要撤出关外,始终要过建州,过咱们崇州的,咱们一样可以将他们拦截在我北疆境内。”
“你错了,庆州兵力空虚,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东去任州,果州,瑞州,出抚州国门撤兵而去。”
宋清脸色惊变:“什么?现在北疆所有的兵力都在颍州境内,若是他们绕道抚州突围,以咱们现在的位置,岂不是........”
柳明志双手抱头,将头发抓的犹如鸡窝一般混乱。
“庆州兵马众多的事情,敌军斥候不可能查探不到,是个人都不会转道去腹地庆州,一旦被兵马缠住,他们所面临的的处境将会是大军合围。”
“可是就在本帅秘密调兵之后他们偏偏去了庆州腹地!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完颜叱咤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吗?连老子的每一步作战机会都猜测的清清楚楚。”
宋清脸色难看的望着柳明志:“大帅,接下来怎么办,万一敌军真的东出任州,以抚州境内出国门,咱们所有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出神思索了一炷香的功夫。
“不能这样下去了,本帅总感觉我先前的谋划已经泄露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现在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马上传令骁果卫,飞鹰卫,龙武卫,陷阵军,浮屠军,百战军六卫兵马轻装简从,快马加鞭撤出鼎州朝着抚州府辖下任州奔赴。”
“敌军有尽半的步卒,急行军的速度也比不上骑兵的速度快,希望能在敌军穿建州到任州之前拦下他们!”
“得令!”
“杜宇!”
“末将在!”
“传令所有兵马,随本帅直奔建州。”
“是!”
柳明志知道,完颜叱咤如此用兵,可能是自己的谋划无意中泄露了出去,也可能是上天无眼,令完颜叱咤他们误打误撞的闯出了包围圈。
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柳明志的传书,刚刚在崇州,鼎州境内布置好防线的数十万大龙兵马再次兵分两路朝着抚州境内的任州,颍州境内的建州奔赴而去。
不少将士完全被柳大少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命令给弄得摸不着大头脑。
不少老卒征战沙场二十多年了,也没有见过这种布兵之法。
辛辛苦苦构建的防线说放弃便放弃,这算怎么一回事。
他们不是柳明志,自然不清楚柳大少的无奈比他们多出了上百倍。
敌人明明一步步的进入了自己的包围圈之中,怎么会突然变得有如神助一般,反过来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了。
这完全有悖常理。
反之过来,越是如此,柳明志对三十万新兵无法及时合兵的怨念便越来越深。
若是他们能够如期而至,及时前来合兵,别说敌军将自己牵着鼻子走了,只怕此刻这次国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们没有及时到来,不但令自己的布局迟迟无法实行,更令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