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事固然可以锻炼他们的能力,磨炼他们的心性,可是却也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有时候少爷我一个闲着无聊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考虑过,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一边想着让他们兄弟姐妹早日的自力更生,可是当他们离开了身边之后,一边又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柳松,你说少爷我这个父亲,当的合格吗?”
“这,小的不敢妄言。”
“呵呵,柳松。”
“少爷?”
“你知道吗?”
“小的洗耳恭听。”
“自从六年前少爷我以强兵杀入京城,夺取了晔儿这孩子的天下之后。
从我自立称帝,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之后,短短几年的功夫,少爷我却觉得比以前当臣子之时的那十几年岁月。
活的还要辛苦。
以前我挺不理解父皇他老人家的,总感觉得他老人家活的太辛苦了,太累了。
什么都要算计,一切都要算计。
别说满朝的文武百官了,就算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要算计。
好似身边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一样。
那时候我就不止一次想过,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活的多无趣啊。
而且那时候我还下意识的认为他老人家有些冷血了,也有些太过无情了。
然而,有朝一日当我自己也坐到了那把椅子上面的时候,我突然就理解他了。
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理解他的心情了。
没有坐到那把椅子上之前,你可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父亲。
但是当你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之前,你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父亲了,还是天下之主。
当你坐到了那把椅子上的那一刻起,你就身不由己了。
我还记得很多年前的时候,父皇他老人家就跟我说过。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荒废朝政的昏君,一个只知道吃喝享乐,沉迷美色之中无法自拔的昏君。
因为那样的话可以活的很轻松,可以活的不用那么累,不用那么艰苦。
你知道少爷我当时听到父皇他老人家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吗?”
“小的,小的愿闻其详。”
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目光幽幽的朝着车厢外望去,双眸之中闪烁着回忆往事的神采。
“当时少爷我对父皇他老人家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有些事情柳松你不知道,可是少爷的心里却很清楚。
那个时候父皇他老人家在少爷的心目中,确实是一个明君,可是却算不得是一位仁圣之君。
他老人家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所犯的过错太多了,私下里所做的无法搬到明面上来讲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当我自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就清楚了,就想通了。
倘若父皇他老人家都算不上一个仁圣之君的话,那你少爷我。
柳明志。
就更不值一提了。”
“少爷,你。”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用力的吸了一口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上的旱烟。
“柳松,你是少爷的家奴不假,可是你不用事事都以维护少爷的颜面为己任。
少爷我自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里很清楚。
天下为公。
天下为公啊!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何其的艰难啊!
父皇他老人家为了李家祖祖辈辈的基业,为了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无法写到史书上的错事。
少爷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无法理解的,认为他老人家太过自私自利了。
直到后来,少爷我自己也坐到了这个位置之时我才明白,他老人家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天下为公这四个字。”
“啊?这,这,小的糊涂。”
“其它的事情不谈,就说少爷我与婉言之间,还有月儿这丫头的事情上。
当少爷我还不清楚谍影真正的势力之前,少爷那时候还以为,自己与婉言和月儿这丫头之间的事情有多隐秘呢!
柳松,别人不清楚少爷我与婉言之间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小的清楚,小的当然清楚。”
“是呀,你是少爷我从小到大就陪在少爷我身边的伴读书童,是少爷我的兄弟。
在少爷我不清楚谍影真正的势力之前,我与婉言之间的那些事情,我还曾沾沾自喜过,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瞒天过海的地步。
可是当几年前影主率领一众谍影密探邀请少爷我皇陵相见的时候,那个时候少爷便突然明悟了。
明悟了之后隐约的感觉到有些可笑。
因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而可笑,也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可笑。
也正是那个时候,一瞬间少爷才明白过来。
明白很多年前少爷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爵爷之时,舅舅张狂跟少爷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小的糊涂,护国公他老人家跟少爷你说了什么话?
当然了,少爷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你就当小的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柳明志听到柳松有些含糊的话语,伸手提起矮桌上面的酒壶送到嘴里大口大口的痛饮了几口。
片刻之后,柳明志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眼神有些散漫的揉搓着身上黑玄色龙袍,似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