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赵嬷嬷代表魏夫人,来到青山村,通知姚家老宅的人,说魏员外要纳姚秀玲做妾之后,魏家再也没有派人过来,赵嬷嬷当时也没说任何有定数的事情,譬如什么时候让姚秀玲进门。
这件事在青山村已经人尽皆知了,可是半个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没有下文了,姚家老宅的人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魏家这是什么意思?”姚老头脸色不好看,“是纳妾,又不是娶妻,拖着怎么行?秀玲已经跟了魏员外了,现在修文还在等着进白云书院,耽误不得!”
朱氏开口说:“不如让秀玲去找魏员外问问,赶紧定下来!”
现在姚修文跟赵光耀的关系大不如前,本来姚大郎被赵光耀在镇上安排了一个差事,前几天被人找由头赶回来了。
姚修文去找赵光耀说情,结果是,姚修文也不能继续在赵家私塾读书了。不仅如此,赵光耀还要求姚修文把先前欠的束修全都补上,还有一笔不小的食宿费也要还,虽然当初明明说的是不用给。赵光耀曾经送给姚修文的财物,也得全部还回去。
赵员外家行事向来强横霸道,姚修文怕招惹麻烦,更怕赵光耀出去乱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坏了他的名声,就哄着姚老头和孙氏,把家里所剩不多的积蓄大部分都拿去还钱了,东西也都还了回去,心里怄气,两天都没说一句话。
所以如今姚家老宅急需赶紧攀上魏员外家,想着到时候姚秀玲进了魏府,吹吹枕头风,姚修文去白云书院应该问题不大,姚家老宅以后也不会缺钱了。
姚秀玲知道娘家人都在算计她,但她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并不想一直留在娘家看朱氏的脸色过活,也不想随便找个穷鬼嫁了,攀上魏员外对她来说是个好出路,即便是当妾,她也愿意。
听到朱氏的话,姚秀玲神色淡淡地说:“那好吧,我明日再去问问。不过魏员外平时生意繁忙,我要催他,倒是掉价了,只是去见见他。”
朱氏心中轻嗤,姚秀玲勾引魏员外,现在又故作矜持起来,还怕掉价,真是可笑!
不过面上,一家人对姚秀玲肯定都是供着的,因为她现在是改变这个家的关键人物。
姚秀玲第二天一早精心打扮过后,在姚大郎的陪同之下,就去镇上了,直接找到了魏家去。
到了魏家大门外,姚秀玲在旁边等着,让姚大郎过去问。
姚大郎表明身份,魏府的管家很快迎了出来,把姚秀玲和姚大郎都客气地请进了府里。
姚秀玲挺直脊背,走路轻慢,唇角带着自认为得体的笑,说话柔声细气的,心中在想,她很快就要成为这座府里的主子了,在下人面前,不能没有面子。
姚秀玲和姚大郎被请进了一个客院里面,下人上了茶水点心,说老爷在处理一些重要的事,让他们等一等。
姚秀玲当然说没关系,她可以等。
魏府下人出去,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这一等,半个时辰过去了。
姚大郎有些沉不住气,姚秀玲却慢慢地喝着已经凉了的茶,让姚大郎耐心一点儿。她心想,这魏家的茶比她曾经在冯家喝过的,好太多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人过来。姚秀玲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姚大郎起身想开门看看,姚秀玲也没拦着。
只是姚大郎从里面拉门,竟然怎么都拉不开!
“姑姑,这门被人从外面锁了!”姚大郎脸色沉了下去。
姚秀玲神色一僵:“怎么会这样?”她起身过来,跟姚大郎一起拉门,就是拉不开,还能听到外面有锁撞在门上的声音。
姚秀玲慌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肯定不是好事!”姚大郎脸色铁青,转身去开窗户,发现窗户从里面也打不开。
姚秀玲脸色一白:“这咋办啊?”
“姑姑你躲开一点儿!”姚大郎说着,抓起一个凳子,朝着窗户狠狠地砸了过去!
窗户被砸开了一个口子,姚大郎接着砸,把整个窗户都砸掉了。
“走!”姚大郎冷声说,拉着姚秀玲,先把她从里面送了出去,然后自己跳了出去。
姚秀玲六神无主地跟着姚大郎往来时的路走,没走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声音:“抓小偷!往那边跑了!”
姚秀玲心一慌,很快,她和姚大郎都被人围了起来,围着他们的人手中都拿着大棒子。
“你们……你们干什么?”姚秀玲声音都在抖。
“绑了!搜身!”一个壮汉一声令下,魏府的侍卫全都上前来,要把姚秀玲和姚大郎给绑了。
姚秀玲挣扎也没用,很快就被制服了,被粗糙的绳子反手绑了起来。姚大郎拼命反抗,跟魏府的侍卫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又都拿着大棒子,几棒子下去,姚大郎就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姚秀玲脸色难看至极。
“管你是谁!搜身!”
一声冷喝,几个男人都上手搜姚秀玲的身,姚秀玲尖叫了起来,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搜身很快结束了,姚秀玲衣衫凌乱,而其中一个侍卫手中多了两个金镯子:“这是从她身上搜到的!”
姚秀玲瞪大眼睛,声音尖利地说:“不是!我没见过那个!这是污蔑!”
“人赃并获,另外一个也搜一遍,夫人还丢了两张银票!”
不多时,魏府侍卫又从姚大郎身上,“搜出”了两张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