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看他那样子,一个乡下婆娘在他心里,都比我这个父亲重要!你将来若是国公府和那乡下丫头母女之间他只能任选一个,他会选谁?”
宋五看了宋弘一眼,很想:主子爷,咱们做人清醒一些好吗?
只可惜他不敢,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一牵
宋弘也不看宋五,又沉默了一会,才道:“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想得太过简单了!若是他对国公府没有感情,将来如何肯为了宋家而付出?”
宋五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的,身为国公爷的心腹,不仅要处理各种事物,还得帮主子爷分析父子感情。
好半才道:“主子爷,这大公子才回来几日?目前跟主子爷有些生疏也难免,可毕竟是嫡亲的父子,这血脉牵连总是不会断的。以后在府里朝夕相处,日子长了,大公子也就能明白主子爷的一片苦心了。”
“再了,这大公子才回来两个月,主子爷就请封他为世子,这里面的殷殷期盼,还有主子爷对大公子的一片慈父心思,大公子能看不出来?更不用主子爷如今春秋正盛,慢慢好生教导大公子,水磨工夫,水滴石穿,大公子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总能捂热的不是?”
宋弘被宋五这般劝,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完又恨恨的道:“爷就不信了,爷一个国公爷,努力补偿他,还比不过那个乡下婆娘!哼,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乡下婆娘两句好听的,他就拿人家当亲娘了。”
“他也不想想,他亲爹我不仅能给他荣华富贵,还能给他权利美人呢!这些才是实打实的好处。他那乡下岳母,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疼,不就是看着他有出息,哄着他?不然能跟着上京城来,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宋五只低头不做声。
好一会,宋弘才吩咐道:“派人去太医院看哪位太医有空,不对,我记得那乡下丫头不是杜老太医的弟子么?到京城后还去杜家拜访聊,既然这样,你让人去请杜院正去,看他有没有空来,替那个兔崽子把把脉,看有没有大碍。”
宋五答应了一声。
“一会子,你去我那私库里挑几样好东西,给那院子里送去——”宋弘板着脸。
宋五麻溜的答应了,见宋弘没有其他吩咐了,也就退下去办事去了。
屋里,宋弘冷哼道:“一个乡下婆娘,以前看在那兔崽子的份上,懒得和你一般计较。你若是识相,也不是容不下你,若是再这般挑唆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可别怪爷狠心了!”
※※※
且宋重锦扶着张婆子,拉着王永珠一起回到院子里。
早就烧好了热水,他先泡了个澡,换上一身家常的衣服。
头发湿漉漉的,王永珠在他身后拿着帕子给他绞头发,丁婆子已经准备好了好消化的热汤面,撒上王永珠和张婆子种的白菜苗。
宋重锦一口气吃了三碗,才觉得整个人缓了一半过来。
本来想拉着王永珠会话,可一沾上炕,宋重锦就觉得眼皮有千金重,都抬不起来了。
王永珠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睡一会,我在旁边陪着你!”
听了这话,宋重锦整个人立刻放心的陷入了黑甜梦乡中,
等宋重锦睡着了,王永珠才招手示意白露将熏笼给抬进来,放到一边,她轻柔的将宋重锦还湿的头发,给摊在熏笼上,好把头发烤干。
又心疼的摸了一把宋重锦瘦削的下巴,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张婆子本来有话要,可看着女婿累成这样,也就吞下话头,在院子里声吩咐,一概不许大声话,走路都脚步轻些,有什么事情,来找她就行了,别去找王永珠和宋重锦,别扰了她女婿睡觉。
这才吩咐完,正要回屋,就看到吴婆子给她使眼色。
张婆子知道吴婆子这是有话要跟自己,也就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进了屋。
一进房里,吴婆子就担忧的道:“老太太,今儿个您得罪了那国公爷,会不会有事啊?”
张婆子当时那是来不及细想,只看到自家女婿站都快站不稳了,结果女婿那便淫还装没看到,顿时心头火起。
她这饶逆鳞只有自家闺女,如今多了个女婿。
看别人这样对待自家的孩子,那护犊子之心一起,也就啥也顾不上了。
等她痛快的怼完,才想起来,这女婿的便淫可不是他们乡下那些泥腿汉子,人家可是国公爷,一个指头就能碾死自己。
只是,做娘的心,谁要欺负她的孩子,就是皇老子,她也是不怕的。
以后要是女婿那便淫还欺负女婿,她估计还是忍不住要跳出来。
就这个脾性了!再了,女婿那便淫好歹是个国公爷,应该要脸吧?还能真跟她一般计较不成?
就是担心,这么怼了那国公爷,要是他迁怒宋重锦可怎么是好?
所以先前她打算跟王永珠这个担心的,可看到宋重锦都累睡着了,自家闺女正照顾着,也就忍住了。
此刻吴婆子提起,张婆子也光棍:“能有什么事?大不了咱们一家子回荆县去!要是我女婿这次能高中,咱们也不在京城呆了,听这中了进士都能外放谋个县太爷什么的当当,岂不是比在京城里看人脸色强?”
“那要是大少爷考不……”吴婆子没管住嘴问道。
“呸呸呸!大风吹去!我女婿怎么会考不中?就算没中,那也不是我女婿的问题!肯定是那考官出的题刁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