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想象一下以前吴中宝那种冷淡的态度,简直不敢想象,如今的他居然每天早上送,下午接。
倒是成了新一代的二十四孝夫君了!
心里琢磨着,改日空了,一定要去绣庄等着开开眼界才好。
接下来石头汇报庄子的事情,庄子上的麦子已经成熟了,有经验的老农已经让人递信来,说这两日就该开镰了。
因着先前王永珠送信回来,说要带着司农的官员过来,看增产后的小麦。
所以宋重锦吩咐,要等京城的人到了,才能开镰。
如今那庄子里负责的管事,已经催了好几遍了,这几日要是再不割,就耽误了。
王永珠知道这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忙正了正脸色,仔细问了庄子如今的情况。
沉吟了片刻才吩咐道:“既然如此,你明日一早就去庄子上,准备准备。也就明后两天,我带着京城来的那些人去庄子里。”
“他们肯定要亲自监督着,看着人收割,然后脱粒,归仓,再称重量。你只安排人手等着他们吩咐就是了,他们怎么说,你们怎么做!”
“还有庄子里那些人手,若是那些人问起来,让他们照实回答就是了,不用隐瞒什么。”
石头也知道轻重,答应着下去做准备去了。
张婆子在一旁听了个全,知道自己闺女有数,如今这些事情,她已经不能帮着拿主意了。
因此也不胡乱说话,就怕反而坏了事。
见石头下去了,这才道:“咱们回来了,明儿个先是要将给各家的礼物都打理出来,让人送去。然后挑个日子,还得请各家来坐坐,吃吃酒,也是宣布咱们回来了。不然你这离开快半年了,不弄出点动静来,只怕大家都忘记了!”
这赤城县里,经过宋重锦和王永珠几年的梳理后,大部分都脑子清醒的很,站在了宋重锦这边。
可也总有那么几个脑子不清楚,或者别有用心的,总是试图证明自己,或者给宋重锦下个绊子什么的。
按理说,宋重锦若真想将他们踢出去,也不是难事。
可赤城县这个地方变化这么大,若真成了他的一言堂,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如留着这些人,反正也翻不起浪花来。
就算折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一样,倒显得他有容人之量。
这几位的夫人,也总会在赤城县官眷聚会上,总是说些酸话,或者指桑骂槐。
王永珠一贯懒得跟她们计较,她们自己的夫君立场不同,她们自然也要站在对立面才是。
不过这离开赤城县半年,也确实该宣告自己回来了。
因此,母女俩一时也不急着去歇息,一边乘凉,在院子里等宋重锦,一边商量着改日宴请的细节。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宋重锦才浑身酒气的回来了。
跌跌撞撞的被人扶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王永珠。
几步踉跄着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王永珠的身边,身子一歪,将头靠在王永珠的肩膀上,委屈兮兮的道:“永珠,难受——”
一边说,还一边往王永珠怀里蹭。
张婆子一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都要憋出内伤了。
再看送宋重锦回来的侍卫,早在看到宋重锦靠在王永珠身上的时候,就十分有眼色的溜了。
就留下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被如此虐!
一眼都不想多看,张婆子霍然起身,愤愤地道:“你们小夫妻腻歪吧!我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眼睛涨!我回屋歇去!怕看多了,晚上吃得都要堵在心里了!”
说着,脚步匆匆的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王永珠哭笑不得。
想说点啥,怀里宋重锦不依的一边蹭着,一边那手已经不知道时候环住了王永珠的腰。
嘴里还嘟囔着:“永珠,我渴了——”
王永珠无奈的将自己的水杯拿过来,亲手喂他喝了。
宋重锦略微清醒了些,含糊着道:“永珠,我今天高兴!你知道吗?我是真的高兴!”
王永珠安抚的给宋重锦按压着太阳穴,让他舒服一点。
宋重锦闭上眼睛,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我知道,你高兴!这么多年所谋划的,终于要开始了!”王永珠低声道。
宋重锦轻笑一声:“永珠,你放心!等这事成了,卫国公府就再也不能遏制咱们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也不会再允许宋弘仗着辈份和地位,针对你了!”
说到这里,宋重锦眼圈都红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出来:“永珠,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在京城受委屈了!是我没护住你!以后不会了!没人再能委屈你了——”
王永珠按压宋重锦太阳穴的手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他。
好半日,才俯下身来,亲亲的在宋重锦的眼角亲吻了一下,低声道:“既然知道委屈我了!那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宋重锦也不知道听到了没,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身体一沉,彻底的昏睡过去。
王永珠无语的看着院子里,大家都十分识趣的躲开了,这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也亏得她有一把子力气,不然换做任何一个柔弱的女子,这自家夫君醉成一滩烂泥,可怎么是好?
吐槽归吐槽,王永珠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一手扶着宋重锦的腋下,一手勾起宋重锦的腿,轻轻松松的将宋重锦给抱了起来。
顺便还颠了两下,唔,这重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