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拱忙道:“老焦,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尊贵的客人想请都请不来,难道你想坏了我的兴致不成?”
焦继勋无语相对。
“在我向府今日便不可舞刀弄剑,出了向府,随你怎样。否则,休怪我翻脸。”向拱又道。
焦继勋将剑回鞘,转身便要离开,孟昶道:“焦叔,你不能走。”
“为何?”焦继勋不服气地问。
“因为襄阳城内的所有士兵和百姓。”孟昶道。
焦继勋一愣。
向拱道:“老焦,你给我坐下。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呢。”
“向兄,我尊重你,但我不能与敌人同坐。”焦继勋说完便离开。这位老将的骨头还是很硬的。
“老焦。”向拱忙喊。他怕这位好友失去这个机会,怕襄阳失去这个机会。
“他马上就会回来的。”孟昶笑着举杯道。
向拱怀疑地望过来。
“喝酒,向叔。”孟昶一饮而尽。
向拱很快便回来,坐下后,狂饮不止。当他气愤地走出向府时,变走不动了。他的面前跪着无数百姓,还有很多士兵。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静静跪着。望着眼前情景,抬头望这灰蒙蒙的天,他不得不重新走入向府。
孟昶道:“我很高兴能与两位老叔共过这个大年三十。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也不得谈政事,咱们痛饮到明日,如何?”
焦继勋不答话,向拱大笑:“好。”
“向叔,光这样喝酒多无趣,快些上些节目助兴。”孟昶笑道。
向拱为难道:“这,这一时也未准备。”
孟昶道:“呵呵,还好我有准备。”说着一拍手,走入一群女子,翩翩起舞,美妙绝伦。
“她们不是襄阳城内春香院的姑娘吗?”久在烟花场所混迹的向拱惊问。
“是啊,难不成向叔还要侄儿从金陵带佳人来不成?”孟昶笑着反问。
向拱“哈哈”大笑,“好,好。”
姑娘们舞毕退出,又进来两位持琴女子,坐下轻弹。
“她俩不是我襄阳城内楚风楼奏琴的晓雨、晓玉姐妹吗?”向拱又惊道。
孟昶笑道:“向叔你就别再炫耀你的见识多广了,下面节目的表演者全是襄阳城内的名人。”
“哈哈,老焦,看咱这贤侄,比咱们对襄阳还熟。”向拱大笑道。
焦继勋只顾饮酒,没有作答。他已清楚,明日后襄阳就要变了,彻底地变。
他们说这叫变天。
三四一乱战(十六)
襄阳城终于在这年初一降蜀。
投降本该是件痛苦的事,但襄阳军民却沉浸在欢乐中。
早已预备好的各类物资迅速进入城内,到了每个士兵手中,到了百姓手中。
初二时,赵光义还未得到襄阳投降的消息,他正趁此时机宴请百官,犒劳大家的辛苦。
众官皆到,只少了卢多逊一人,他患重病在家休养。
卢多逊与赵廷美的来往越来越密切,这让赵光义有些担忧。他轻声问身后王继恩:“派人去探望卢大人没。”
王继恩答道:“老奴亲自去的。卧病在床,咳嗽不止。”
赵光义点点头,挥手示意宴会开始。
张永德府内来了两位陌生人,他问:“两位是?”
老者道:“这位是秦王,可否入府详叙?”
张永德在婵蕊的指点下,几经倒腾粮草,已俨然成为汴京第一富人。但他很低调,虽然已换府,却也很平常,府内仆人也不过十多位。
“鄙人卢多逊,张兄可否听过?”落座后,卢多逊先发话。
张永德笑道:“张某一布衣百姓,怎劳秦王与卢大人大驾光临,惭愧惭愧。”
卢多逊道:“想当初张兄也是朝中数一数二之人,秦王与在下早有心拜访,只是难得空闲。今日才来,惭愧的是我们哪。”
“哪里,哪里,往事不堪回首。”张永德忙摆手道。这二人突然造访,有何意图呢?
赵廷美四处望望,问道:“怎不见梦瑶姑娘呢?”
婵蕊未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早已改名张梦瑶。张永德不解。
卢多逊在旁笑道:“张兄有所不知,秦王早闻梦瑶姑娘聪明美丽,有心一见。这不,缠着我来到贵府。”
原来是这样。张永德忙答:“小女身有不适,还请秦王原谅。”
“无妨,无妨。”赵廷美摆手道。
“呵呵,秦王尚无婚配。”卢多逊笑道,“张兄,若他两人成亲,岂不是千古佳话。”
张永德忙道:“怎敢高攀,怎敢高攀。”
卢多逊道:“张兄,今日秦王亲自来此,便表明了态度。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赵廷美站起拱手,恭敬地道:“梦瑶之名,本王早有听闻,十分倾慕,还望张伯成全。”
这?张永德忙道:“秦王何须多礼。这样吧,待明日我征求下小女意见,再给答复,可否?”
“有劳张兄。”见第一步已成功,卢多逊忙与赵廷美离开。自己是重病卧床之人,若要让皇上知晓来这,可是杀头大罪。
两人走后,蝉蕊从后走出,大惑不解。义父是旧臣,已无权无势,秦王何必委屈向自己求婚呢?
送走客人,急忙回屋的张永德问道:“女儿,都听到了?”
婵蕊点点头,“义父,你觉得这其中是否有深意?”
张永德冷笑下,道:“以为父在朝中的经验,秦王与卢多逊准备谋反。”
婵蕊惊道:“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