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终于被她儿子的电话催走了。
她前脚一走,邹逸乔接着就跟麦琪告辞,现在他对她没有爱了,也不屑于恨了,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儿跟她多呆,“行了,房租你不用管,我会按季度转账给房东,差不多我也该去公司了!”
邹逸乔刚一起身,麦琪就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熟悉的香水味儿,熟悉的体温,一时间让邹逸乔心底有一丝悸动,他怔了一下,才轻轻地拨开她的手,“小心点,你手上有伤!”
麦琪转到他面前,亮亮地眸子里带着春风般的微笑,这微笑大抵是来自刚才他那不经意的温柔,“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是询问,也是笃定地猜测,“逸乔,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儿,但是如果,我是有苦衷的,可不可以原谅我一回?”
邹逸乔的面色瞬间铁青,她此时的多情,带给他是淋漓尽致的伤。
“苦衷?麦琪,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爬上杜维龄的床,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偷我的竞标底价,什么样的苦衷让你高调上演捉奸戏,你的苦衷,让你这么连环设计我陷害我?”因为这个女人是闯闯的妈妈,邹逸乔一直给她留着面子呢,可她突然找上门来打扰他的生活不是太得寸进尺吗?
他全都知道了!
麦琪的唇抖了抖,有话刚要冒出来,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杜维龄另结新欢了,不要你了,所以回来找我了?是,我知道我这个人在你面前一向没骨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是个人,要自尊的男人,我的家也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麦琪,给你自己留点儿自尊好不好?也给我留条活路!”他的声音哑哑的,沙沙的。
麦琪恍然坐回原处,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重重地带上了门。
她就如同被孤零零地遗弃在荒岛上,满眼的风霜和荒凉,咸咸的带着血腥味儿的风吹得她晕头转向,百无聊赖,一切都错过了,一切都走远了。
她恨透了,这个世界,这些错误,这些人,连同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到最后,她成了那个红杏出墙的**了,有谁知道她多无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麦琪以为是那个男人划着救生艇回来救她了!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不由分说地扑过去拉开了房门,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她的脸色变了变,“怎么是你?”
“怎么,你希望还是他?”杜维龄笑着挤进房间,点点头,“不错!挺温馨的,但是没有男人,怎么叫个家呢?”
“你还有脸给我提家?我的家都是被你给毁了!”麦琪在这一天里受够了刺激,身体上的,心灵上的,这会儿逮住谁都想跟人拼命的架势。
杜维龄见她向疯狗一样逮住他就咬,一点儿都没生气,她若是高高兴兴的,他就该难过了,就是见不得她离开自己以后能过的好,尤其是因为邹逸乔,嬉笑着,“哟,火气挺大,我说什么了,你就恼了?”
他迈着两条长腿进入卧室,麦琪跟了上来,很戒备地瞪着他,“你给我出去!”
杜维龄咬着唇,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怕我上你啊?咱们又不是没做过!”
“你给我滚!你这个脏东西。”
杜维龄向来都忌讳别人说他“脏”,瞬间就变脸了,“嫌我脏,你***就干净吗?”他伸手就卡住了麦琪的脖子,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了,这一年当中,他已经数不清楚多少次对她动粗了,这个女人哪怕乖一点点,他都舍不得这样对她。
麦琪垂死一般的昂着头,眼睛却轻蔑地看着他。
杜维龄见不得她这副死德性,往后一推就将她推到在床上。
江城市某高级会所里,张康和赵婷婷并排坐在沙发上,室内的光线很暗,将将能看到对方五官的轮廓。
“有必要搞得这么隐蔽吗?”赵婷婷跟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挨得这么近,多少有些不自在。
张康挥了下手里的遥控器,“呲”地按亮了他们对面的液晶电视,赵婷婷被晃了一下眼。
电视屏幕中出现了江城市第一监狱的场景,画面里的位置不明,至少看不到她弟弟赵挺刚,“这……我托人买过监狱里的监控录像,那晚的带子全被清掉了。”
张康慎重的点点头,“嗯,这是后面班房里的,他只是把那人所经之处的带子清了,赵挺刚后面的没顾上。”
“这有用吗?”
张康说,“未必有用!”
画面最后被他定格在一个墙面上,墙上贴着一个装着镜框的监狱规章制度,他指了指上面的镜框,“你看,这里面有一个人影,虽然不比镜子,但是五官轮廓还是能瞧得出来的,他没穿囚服,也没穿制服,应该就是你们查到的当晚去探视赵挺刚的人……”
赵婷婷皱着眉仔细瞅着那个人影,“彭海泉!”她又看了一会儿,“是彭海泉!”
张康惊喜地扭头看着她,“彭海泉是谁?”
“当年戴志良在罗甸主持乡里工作的时候,县里要求查封一个橡胶厂,说是污染太严重了,这个彭海泉就是那个橡胶厂的厂长,后来我听戴志良说,乡里的干部给橡胶厂贴封条的时候,彭海泉错手把一个小干事给捅死了,是他帮彭海泉把这事儿给平下来的!”
“平下来?一条人命,他怎么平?”
“不知道,反正那个小干事的家人最后都认了,说小干事是急病犯了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