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带领着千余残军,一路冲杀,终于撕开了一个缺口,向着南面的山丘快速前进。
王凌回头看了看熊熊大火中的军营,和还在与冀州军拼命厮杀的手下,忍不住长叹一声。自己怎么就会被冀州军围住的,这叫王凌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显然是蓄谋已久,每一个步骤都安排的极其缜密,就连自己会在这里宿营都算到了,这场大火的阵势,显然不是仓促间可以造成的。
想到自己最为亲近的贴身护卫们都被留在了火海之中,王凌心中就有一种杀回去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强自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这么莽撞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如果失陷在这里,那就全完了,还说什么救援郭淮,保住交城,平陶,只怕太原郡的局势非要彻底糜烂不可。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杀出重围,到平陶去,面见自己的妹夫郭淮,郭淮自幼文韬武略就都在自己之上,有他在,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王凌收拾起惨败的沮丧,指挥着人马向山丘之上奋力攀登,随着身后的追杀声越来越远,王凌的心情也变得好过了许多。
就在王凌与众人堪堪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一声响箭忽然冲上云霄。山丘之上,山脚的地带,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冀州军士。
王凌和这千余人的队伍,被冀州军近万人密密麻麻的围困了起来。这些太原军面露惊恐之色,一个个左顾右盼,似乎是感觉到了今天是难以逃出生天了。
王凌面露绝望之色,对着身后的众人喝道“大家不要怕!身为军人,有死而已,大家大不了一起上路好了!是我王凌无能,连累大家被重兵包围,我王凌先走一步好了!”
他说的慷慨激昂,身后的太原军却无人应对,显然在连续的失败面前,王凌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这些人现在想的,不过是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冀州军,保全性命罢了。
王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别人可以投降,可他身为太原王家的嫡系子孙,这必要的骄傲还是有的,他决定孤身上前,与冀州军决一死战,即使不敌,也是不会被对手看轻。
王凌催动战马,向着一块比较平缓的地方奔去。只不过身后却没有一名军卒跟随,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与孤单。
“对面的冀州军!我是交城太守王凌是也!我今天误中你们的埋伏,看来是没有生路。可我不想死在宵小之手,我王家的荣光不容玷污,谁是你们的主将,我想要挑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这个最后的心愿!”
王凌这一番话自以为说的慷慨激昂,但他很快发现,对面的冀州军士卒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自己,似乎自己是一个笑话。
王凌觉得自己浑身的鲜血都在向头顶涌去,被轻视了,被羞辱了!
什么时候,我王家的子弟被人这么看不起过,今天非要你们知道知道我王家子弟并不是浪得虚名,我王凌如果不是误中埋伏,是不会败给你们冀州军的。
只见冀州军中,士卒们纷纷让开,一骑白马缓缓从山丘之上跑了下来。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浑身银盔银甲。一件白色的斗篷在身后猎猎生风。
座下照夜玉狮子马,掌中一杆虎胆亮银枪。面似冠玉,杀气四溢,一种绝世高手的气度逼面而来。
“王凌是吧!本来我是不打算出面的,不过听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你王家也是为大汉戍边多年的世家,我也是早有耳闻,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挑战,当然只是为了表示尊重你家门的过往,至于和你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员武将缓缓开口,声音格外清脆,可是在万军之中,王凌依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冀州军人数虽多,但在此人面前,却是无比的安静,都用异常崇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主将。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轻视与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姓名!”王凌恼怒欲狂,他自以为自己就够狂妄的了,没想到对方比起自己似乎还要傲上几分,你凭什么!难道你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的名头!我一般不出手,不过,见过我身手的敌人,一般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赵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王凌,他不介意给这个世家子弟一点教训,虽然主公交代不可以伤了对方,但是叫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十分必要的。
“啊!你就是赵云,枪挑和连单于,死守老龙口抵挡于毒大军二十万,斩杀北地名将颜良的赵子龙?”王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接贯到了头顶。
没事吧!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啊!和谁叫板不好,好死不死,遇到了这个父亲和叔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招惹的赵云。
这人的武艺之高,绝对是世所罕见。叔父和父亲在知道了冀州军赵子龙战绩的时候,曾经断言,此人的武艺在天下绝对在前三之位,比起那温侯吕布,虎将文丑,一点都不会逊色。还提醒自己,战阵之上遇到此人,一定要退避三舍。
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居然敢主动向他挑衅,这可真是不做事就不会死啊!居然遇到了最不该挑战的对手。这后果看来就要自己承受了。
王凌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大刀缓缓举起“赵云将军!我久仰你的大名了,今天能够领教你的高招!是我的荣幸!那就叫我知道知道,你纵横北地的绝招能有多么不可思议吧!”
赵云也不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