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不等话音结束,第一个跳下小船,此时河水只能没过他的膝盖,甘宁水性精熟,这并不能对他的行动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他发足向前,直冲岸边。
身后无数的冀州水军见主帅奋不顾身,也紧紧跟随。一艘小船能够承载三十多人,这上千人的冀州水军距离董承的守军越来越近,对方的面容都已经清晰可见。
“快!瞄准那个将官!给我狠狠的射!”张端看到甘宁威风凛凛,早就心中胆寒,连忙招呼身边的弓箭手找机会将他射杀。
不过甘宁身经百战,岂是那么好被弓箭锁定的!甘宁速度极快,三步并坐两步,来到了岸边,一个纵身,已经冲入了董承军的阵中,手中长刀挥舞,盾牌连砸带撞,好似一具人形怪兽,将岸边的董承军打倒了七八个。
冀州水军也蜂拥而至,纷纷爬上了渡口,两边展开了白刃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战在了一起,弓箭的威力顿时大减。
甘宁一马当先,寻着张端的吼声,迅速找了过来。
“那贼将休走!我乃冀州甘宁!留下你的性命!”甘宁手下的水军几十人一起上前,与张端的亲卫战在了一起,而甘宁则牢牢锁定了张端的退路,这员武将的性命,甘宁是打算留下了!
“他们人数和我差不多!给我死战!”看到甘宁上岸的人手也不过千余。张端高声呼喝着试图指挥董承军围上去搏杀。
但在这一片慌乱中命令传达了,下面的士卒也执行不了。这些已经被床弩和火箭连番摧残的董承军面对精锐的冀州水军的强力冲击连一点抵抗的意志都凝聚不起来。
人数在此刻不再是优势反而成为拖累。四处窜逃的董承军将混乱迅速的扩散开去。
“都是废物!给我上,有逃跑的格杀勿论!”
张端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地变化。徒劳地喝令着手中长枪已经杀死了好几个试图逃跑的军卒,依然镇不住局势。
甘宁已经快速杀到了张端跟前。
张端深吸了一口气,将长枪举了起来,这种情形,只有和对方决一死战了,自己是不能退的。
董承已经下了死命令,守不住茅津,自己要被军法从事。甘宁虽然名声不小,但自己也是从军多年,只有打过了才知道谁高谁低!
“贼将。给我去死!”借着身体的冲刺优势,甘宁奋力一刀劈出。慌乱之下张端急举大枪相迎。
半空中甘宁刀势急转由下劈变横斩,将不及反应的对手腰间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
“啊!”张端疼的惨叫出声,这甘宁也太厉害了,自己居然一招就伤在了他的手下,这仗不能打了,只能逃跑!
张端捂着伤口,身体快速后退,将长枪掷出,直取甘宁面门。
甘宁闪身躲避,大枪落空。甘宁再去寻找张端,已经不见人影,显然是逃进了乱军之中。
“没胆贼将,也配和甘兴霸为敌!算你命大!”
“众军跟我来,扫荡敌人的顽抗兵力!”顾不得追杀逃走的张端,甘宁振刀高呼道,现在迅速瓦解董承军的抵抗意志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这数百精锐冀州水军组成的攻击阵势如同一把最锐利的尖刀在董承军中如同虎入羊群。挡者披靡。
战场上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情况,张端的逃跑引起了连锁反应,看到甘宁的董承军纷纷后退,不敢与冀州军正面接战。
“什么!冀州骑兵从北面攻过来了?”张端猛地揪住一名副将的领口不愿相信地喝问道“有多少人?”
“有上万人!骑兵留守部队已经被对方全歼!”那名副将的面庞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北面赶到的冀州骑兵已经将他们的退路全部封锁,这茅津注定是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了。所有人的心瞬间凉透,前面是甘宁的水军在大砍大杀,已方都招架不住了。后方居然还被成千上万地冀州骑兵突袭。今天这一仗已经败定了。
张端忍住腰间的疼痛,疯了一般狂吼道“都跟老子向侧面突围,再不突围,就要全军覆没了!”
可惜张端已经无力再次组织起成规模的军队了,围在他身边的已经不过区区数百人。
“不行了!大家快跑吧!”在冲杀了一阵之后,见身边的冀州军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董承军一哄而散,向着四下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溃逃。
兵败如山倒!
遭遇两面突击的张端军,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土崩瓦解,茅津渡口再也见不到成建制抵抗的董承军卒了。
剩余的残兵丢盔卸甲,满眼皆是毫无士气的败兵。
甘宁的追歼坚决彻底,不给张端留半点喘气的机会。
一个个亲卫于乱军中被冀州军击杀,甚至被飞来的冷箭射中而死。
向来自负勇力的张端先是坐骑被撞倒随后被十数名冀州军围住。
杀死数名冀州军后,张端被一名冀州水军队率一刀砍下了脑袋,张端到死都不肯闭上双眼,死在无名小卒之手,是他不可能想到的结局,虽然不甘,但生命已经定格在了这一时刻。
甘宁组织人手抓紧灭火,控制茅津渡口,他却领了人手向茅津渡外围走去。如果不是冀州骑兵及时赶到合围,他的仗也不可能打的这么顺利。
“原来是老张到了!我就说嘛!冀州骑兵,要论速度,你张合说第二,那就没人能说第一!”
甘宁看到张合的身影,哈哈大笑,就知道这立功的机会张